丁广努力喊完这句话,只觉得身心一松,一股疲惫感袭来,身子就要软倒,心中却有些解脱的快感,原来死亡也并不这么可怕,而且也不太痛苦,只是在刚刚脑中闪现的画面中,似乎有一些特别重要,只是现在也轮不到自己操这份闲心了。
耳中忽然听到张药师一声讥笑:“要装死还早了点,起来吧!”
丁广闻言大怒,自己可是奉献了生命在帮助他逃跑,居然还要说这种风凉话,丁广一个激灵,重新站直身体,指着张药师就骂:“你个狗东西……嗯?”
丁广愣住了,怎么感觉背上也不是太痛了,自己的精神状态也蛮好,这是回光返照吗?丁广一回头,见那刘云天站在离自己五米开外,手上还举着剑,剑上却没有血迹。
刘云天皱着眉低头看向丁广脚边,丁广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了自己的脚,只见脚边躺着一件金光闪闪的衣服,丁广顿时懵了,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刘云天“嘿嘿”一笑,说道:‘我给智儿的宝衣也被你们穿了去,还真是贼不走空!”丁广闻言,闪电般的捡起那宝衣,也来不及套在自己身上,只是双手紧紧拽住,但心下大定,原来是传说中刀枪不入的宝衣。
丁广转头看了看,只见耿憨还是站在自己斜后方,原来他并没有乘机逃跑。丁广心下感动,患难才能见真情啊!
丁广对着刘云天也是“嘿嘿”一笑说道:“你还有什么脸说别人贼不走空,那些药引子的命是你的吗?你取人家性命的时候怎么不说贼不走空呢,恶心!”丁广宝衣在手,恐惧感消失了大半。
丁广话音刚落,突然见到刘云天手上的那柄长剑瞬间到了自己胸前,丁广心中大骂,堂堂高手居然搞偷袭,手上下意识的抬起了宝衣挡在胸前,身子却往左边一闪,这两下完全是自然反应。
却见那长剑突然方向一变,刺向了丁广的右边,丁广大惊,这卑鄙小人的真正目标居然是耿憨,于是右手往下一抡,把手中的宝衣向那剑身卷去,希望能稍稍阻挡下长剑!
那刘云天“嘿”的一声,也是右手一甩,长剑再次改变方向,向丁广的脑袋横劈过来!丁广只吓得手足无措,原来他最终目标还是自己,实在是比八路军还狡猾!
丁广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见着自己的脑袋就要搬家,刚刚没死成,现在要兑现了。他突然觉得身子猛的往下一沉,然后向左边倒下去!速度竟然奇快,在间不容发间躲过了长剑的劈砍。
丁广只觉得右脸被一阵劲风扫过,似乎脸皮都被揭下一层。
而丁广甩出去的衣服最终却缠在了刘云天的手臂上,刘云天微微一挣,丁广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脱手,不由得大惊失色,没这个宝衣,大家今天都得挂在这里!
丁广也拼命一挣,还是没有把宝衣扯回来,但是身体却借着这股劲稍稍回复了些平衡,丁广突然瞟见自己左手上还拿着那盏油灯,索性对着近在咫尺的刘云天身上一泼。
仿佛能听到“嘭”的一声轻响,刘云天顿时变成了一个火人!他也终于松开了宝衣,向后倒去,口中哇哇大叫,丁广也从床上摔倒在地面上,只有耿憨挂在墙上,他的胳膊被张药师和女孩共同抓住了。
耿憨左看看,右看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似乎是被吓傻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电光火石的几下子把丁广也是吓得心有余悸,瞄了一眼那床,暗道“侥幸”!
原来那床在搬运的过程中被几人碰缺了一条床腿,当刘云天刺向丁广的时候,丁广往左边一闪,踩在了这断腿处,丁广是胖子,自然比耿憨重,而那时候刘云天尚在空中,脚未沾床,于是床一跷,丁广迅速下沉并摔倒。
而耿憨被抬高,张药师和女孩反应神速,竟然借着这么个机会抓住了耿憨往上扯。
刘云天上床后床已经倾斜,他重心不稳,索性挥剑右砍,但丁广已经快要落地,再加上宝衣的缠绕也稍稍阻止了剑的速度,丁广这才逃过一劫。
最后泼油烧身,也完全是运气,因为刘云天的手被宝衣缠住了,两人离得又太近,堂堂闲云宗宗主,号称要跨入练气的高手,在阴沟里翻了船!
可以说,这一切完全是巧合,一众人等全部看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都了解丁广,差点以为丁广是绝世高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短短几秒钟已是你死我活的斗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