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荆荣回家的时候,它们却会一个接一个地跳起来往他身上扑。这是知道他不会做出真正伤害它们的举动,而且他身强力壮不怕它们欺负的缘故吧?!
还有他的大伯,那可是个性格十分冷硬的人,别说什么小动物,就是家里的孩子,都很难得到他一句关心的话。每次看到他,狗狗们都会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从客厅里跑出去躲起来。
这样看来,其实他爷爷也是一个十分懂得驯兽的人。
荆荣暂时放下了探寻弥月秘密的念头。
他看见小猫头鹰拍打着翅膀从窗台飞到了床头的架子上,歪着脑袋跟弥月咕咕叫,神差鬼使的听懂了它的抱怨。
它一定是在嫌他的烟味儿呛人吧?!
好吧,他确实不应该在病房里偷着抽烟。
哪怕是在窗口的位置。
“嗳,说点儿别的吧。”荆荣讪讪的在窗台上按灭了烟头,“你跟封桥……以前认识吗?”
弥月摇摇头,“参观博物馆的时候遇到的。这人性格不错。”
这一点,荆荣也无法反驳。因为他所认识的封桥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狍子,哪怕出去买一杯饮料,也能跟排队的小姑娘小伙子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弥月说起博物馆,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家私人博物馆,我看挺高级的。他们的停车场应该有监控吧?”
“有是有,但是正对着封桥停车方向的那个监控探头出故障了。”荆荣摊手,“入口和出口处还有两个探头,但也只拍到荆荣进入停车场的画面。”
弥月咋舌,“这么巧?”
荆荣也觉得这些事好像挺巧的。但这个世界毕竟是要靠事实说话的,没有证据表明有人故意安排这一切,那它就只是巧合。
“封家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从他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做珠宝首饰生意,家大业大的。”荆荣说:“咱们都怀疑的事情,封家一定会查的。”
弥月点点头,没有再问。他一个外地来的穷光蛋,跟封桥的背景相比,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其实你能跑去参观那个博物馆,我还有点儿意外的。”荆荣有些好奇的问他,“好多本地人都不知道市里还有这么一家博物馆。”
“馆主是什么人啊?”弥月对这个博物馆还是很好奇的,“能搜集到这么多的珍品,也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除了有钱,还得有运气。
比如他馆里的那件血纹瓷。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荆荣挠了挠下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回头给你打听打听吧。”
弥月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犯了疑心病,他问荆荣,“你见过他们馆藏的血纹瓷吗?”
荆荣瞪大了眼睛,“什么……瓷?”
听都没听说过好么。
弥月耐着性子给荆荣解释他和封桥在博物馆里见到的那个有破损的血纹瓷碗,但荆荣对古玩一向不感兴趣,听了半天只知道这东西比较少见,连省博都没有。
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封桥这样性格的人,不但跑去参观博物馆,还会主动找人打听展品的来历。
“这小子怎么会逛到那里……”
一个人的爱好突然间发生变化,这里面总会有什么诱因吧?!
荆荣的眼皮跳了跳,忽然觉得这件事还真是巧。封桥恰巧去博物馆,而博物馆的监控就恰巧坏了……
弥月忙说:“他说他在追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比较喜欢古玩。她嫌他没文化,让他多出门熏陶熏陶。”
话音未落,荆荣的目光刷的一下就扫了过来,“哪个姑娘?!”
弥月摊手。
他认识封桥也才几个小时,怎么可能知道这种隐私?!
荆荣和弥月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了目光。但两个人的想法却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去:那个姑娘,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荆荣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靠在沙发上出神,他把印象中跟封桥有来往的女孩子一个一个拎出来琢磨了一番。一抬头,见弥月靠在床头,眼睛有些要睁不开的样子,连忙起身帮他把床头摇了下去。
“睡吧。”荆荣拽了拽他的被子,“不相干的事情就别瞎琢磨了。”
弥月闭着眼睛点点头。
缩在他臂弯里的大毛抬起头,不大放心的看了看荆荣,又把脑袋缩了回去,还十分顺手的替自己拽了一下被子。
荆荣磨了磨牙。
忽然很想把这只赖皮猴子从被弥月的被窝里拽住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