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再往下说。
不过弥月的想法跟荆荣不一样,他才来滨海几天,都知道了南唐是个母夜叉。她的家人是没有能力没办法扭转一下这姑娘的形象?还是压根就不在意南唐有这样的名声?
豪门大户里的事情,林青山曾经跟徒弟们说过一些。他早年经常被人邀请去鉴宝,出入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他老人家就曾经拎着小酒跟他们嘀咕:豪门大户龌蹉多,这句话可真不是瞎说的。
露台的玻璃门外影子一晃,大毛顶着一头的树叶子窜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
弥月吃了一惊,忙问,“哪儿来的?”
大毛举起手里那只不安的甩着长尾巴的白猫,有些得意的跟弥月显摆,“草地上捡的。”
弥月凑过去打量那只猫,问它,“你主人呢?”
白猫见他凑过来,有些紧张的哈气。
荆荣自然不会知道对面这一人一猴能通过语言来沟通,还在那里猜,“这品种可是不便宜,不会是流浪猫……哪个客人带出来的吧?”
弥月想起旁边露台上那个打电话的背影,心里一跳,不会是南家的吧?
有时候就是想什么来什么,弥月还没顾上跟荆荣通个风,就听门外有人咣咣敲了两下,不等喊“请进”,门就被人大力一推,门扇撞在墙上,发出了老大一声响。
房间里的两人一猴都吓了一跳。
出现在包厢门口的,果然就是母夜叉南唐。她气势汹汹的一指弥月,“我就知道是你这个耍猴的在背地里使坏。把妞妞还给我!”
弥月也觉得自己这一方理亏,但她进门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开轰,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厌烦,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个解释,见了她就该鞠躬哈腰一样。
弥月没理她,转过身对大毛说:“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家里捡。哪里捡来的,扔回哪里去。”
大毛被这女人吓着了,听弥月这么一说,立刻连窜带跳的往露台外面泡。
南唐急了,“唉,你这人怎么这样?”
弥月皱眉,“我怎么了?家里宠物不懂事,当然要教它别随便捡东西。有什么问题?倒是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不是你这样的敲法。小姐,恕我直言,你的礼仪老师真的很失职。”
南唐就算知道自己风评不好,但说实话,看着南长生的面子上也很少有人当面说什么。今天也不知走了什么运,一大早一个秦照批评她没教养,这会儿又冒出一个秦照的穷亲戚说他没教养。
“你又是什么东西?”南唐泰冷下脸,一双眼睛却像要冒火似的盯着弥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荆荣也沉下脸,“南小姐,我请客,你不请自来,不大合适吧?”
南唐瞥了他一眼,目光颇有些轻蔑,“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荆少。怎么,游手好闲混不下去,傍上个耍猴的?”
荆荣还真的没跟女人吵过架,被她这么一怼,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嘴的好。旁边的弥月也听不下去了,心想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说起下流话来这么轻描淡写?
弥月忍不住对门边两个赶过来探头探脑的服务员说:“请送这位小姐出去吧,我们这里不欢迎她。哦,还有……想傍上耍猴的也是要有本钱的,如果屁本事没有,只会跟不相干的人耍威风,就算是耍猴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让傍的。”
南唐大怒,“你什么意思?!”
弥月觉得这顿饭吃的真是扫兴,他才喝了半碗汤,好胃口就被败坏了,这里还这么贵!
他转身对沉着脸的荆荣说:“重找个地方吧,这么闹腾,还怎么吃饭。你们这家店也太不讲究了,看看这都是什么服务?”
服务员面露愧色,但她们也没办法,出来打工的,谁惹得起南唐这种大小姐?
门口又挤过来两个人,当先一位三十来岁的英俊男子,下颌还带着胡茬,头发也有些蓬乱,有些落拓的样子。
他神情阴郁的扫了南唐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了弥月,“我是这里的老板习烁,非常抱歉打扰你用餐。这位客人,今天这一桌我请了。作为补偿,以后你再来,店里给你打七折。”
弥月觉得他要这东西好像没啥用,但老板说的恳切,他也就顺势收下。尤其听说这一顿饭不用他掏钱了,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习烁见他收下贵宾卡,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南唐时脸又沉了下来,“南唐,我哪里得罪你,你要来砸我买卖?”
南唐一噎。
要是没有弥月这些人,她会直接开口解释并不是有意闹事,但有弥月和荆荣看着,她就不大愿意低这个头了。
跟在习烁身后追过来的中年男人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来笑着打圆场,“习老板,好巧,会长也在,要不……大家一起坐坐吧?有什么话当面说开,也免得造成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