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人救了草民的女儿,这是大恩啊,草民无以为报,还请受草民一拜。”
说着,张员外便又要跪拜在地,陆泽急忙搀扶起来,笑道:“员外天命之年,我不过是一晚辈而已,可不敢再受员外大礼,更何况见义勇为乃我辈责任,员外何须多礼。”
两人你来我往扯了几句,而后才一一入得宅中,期间张员外见得女儿无有恙处,自然是感慨万分,眼泪顿时下来了,父女相见,自然情至深处。
又是一顿千恩万谢,在张员外要求之下,再加上天色渐晚,一行人便留在了张宅。
侍卫们自然是高兴,不用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也不用自己生火做饭加巡视,能睡个安稳觉那也是好事。
再加上沐浴的方便之处,就连女将军也没有拒绝,只是任凭陆泽去说,期间一言不发,像是个木头桩子。
陆泽倒也不觉得奇怪,想来女将军如今身处高位,必然是不习惯同普通人扯这些没用的。
到了晚上,张宅大摆筵席,陆泽同张员外推杯换盏,也是聊得不亦乐乎,期间张员外多次小心地试探起陆泽是否成婚,都被陆泽挡了回去,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晚宴结束,等到深夜之时,陆泽还是无有困意,再加上入得武学之门,心痒难耐,便出的门去,小心的施展轻功,上了房梁。
一上去,便发现上面还有一人。
白袍白甲白面具,只有一双凌厉的眼。
“将军怎么有雅兴在此处赏月?”
陆泽讪讪的笑了笑,看来自己来的并不是时候,这上来岂不是打扰了这女人的兴致。
不过下去自然是不行的,这也太明显了。“
“睡不着!”
女将军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没有多说什么,两人隔了有五六步远,月光之下,影子拖得很长。
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睡不着,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
片刻后,陆泽又道:“出来已经有半月,还不知道将军姓名,可否告知一二?”
“安璇叶。”
陆泽愣了愣,原本只是想问两句就下去,没想到此番竟然真的问到了姓名。
“安将军看来心情不错,竟也愿意告诉我姓名了。”
“姓名不过是代号罢了,更何况到了京城,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安璇叶凌厉的眼看了过来,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陆泽尴尬的笑了笑,不好去接话头,只好转了方向,道:“姓名虽然是代号,不过也是不可或缺之物,世上男男女女如此多,也只有一个安璇叶。”
“你怎知没有其他的安璇叶?”
“其他有没有我自然是不知道,但我所知,只有一个。”
“呵呵,油嘴滑舌,没想到陆氏一族世子,居然也如此的巧舌如簧,真该把你的舌头拔出来。”
陆泽背后一冷,心中一凛,其他人有没有这个胆子他不清楚,但眼前这女人陆泽确实有点不确定,实力高强,面目成谜,他可不敢触犯,万一真动起手来,那还是自己吃亏,当即笑道:“安将军觉得陆家世子该是什么模样?”
“什么模样?”
安璇叶淡淡的看了一眼陆泽,“从资料上来看,陆家世子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流连花草,不堪一用的废物罢了,若不是生在陆氏一族,恐怕能不能活着都是两说。”
陆泽嘴角一抽,为何你要说的这么直白,但回想一下前身所作所为,他也是难以反驳,不过其中一点他确实是要正名的:“安将军所说,大差不差,只是那流连花草我不敢苟同,陆家门规严格,我虽出入青楼酒肆,却没有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说起来也是奇葩,前身每每去青楼,虽说是有雄心豹子胆,但奈何恐惧于家族门规,自然是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真正的嘴强王者,原本过了十八岁便有了机会,偏偏,落水了!
安璇叶听完,自然是冷笑一声:“世子这番言论,同那些在青楼卖唱之人说自己冰清玉洁有什么差别?”
“嗯,确实没有差别,只是我问心无愧罢了。”
“女子尚有守宫砂节制,男子可没什么节制,生性风流,若是落到我手里,定要你当机立断!”
“男子虽无守宫砂,但心中有圣贤,自然是有节制。”
“那敢问世子心中圣贤是谁?孔子?孟子?还是武圣?”
安璇叶盯着陆泽,“或许只是世子一番说辞,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
“我心中的圣贤……”
陆泽看着安璇叶愈发危险的目光,怡然不惧,正色道:“只四个字而已。”
“哪四个字?”
安璇叶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了,而陆泽似乎也有些上头,刚要说话,余光却见得张宅东园有火星亮起,而后便是汹涌火焰窜天而起。
安璇叶五感惊人,自然感受到了火势,当即眸子一凝,转过身去,倏忽之间就消失在了房顶。
陆泽自然跟了上去,不过他轻功一般,还未曾入得门去,自然差了许多,小心翼翼的下了房顶,正遇见被喊起来的一脸焦急的张员外,当下便问道:“员外,东院起火,可有人在那里居住?”
“大人,那边无人居住,只是我张家家传典籍都在其中,如今失火,这可真是泼天大祸啊。”
张员外面色焦急,刚才一接到消息他便急急忙忙的起来,正好遇上从房顶下来的陆泽。
此刻也只能期盼家丁们能够尽快的灭火,将家传典籍保留下来,否则他便是张家的罪人,百年之后,哪有面目面对张家列祖列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