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俺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人群中,一个憨厚胖子喃喃道。
在其身旁,一中年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你老子我这般聪明,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蛋?上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可不就是上次吗?”
“对哦,爹,呵呵呵呵……”
胖子扭头憨笑。
便在这时,数名身着短打劲装的护院拨开人群,拱卫着一个人形肉球走了过来。
那人身穿一身大红色袍服,咪咪小眼,脸上满是横肉,腰间玉饰碰撞,叮当作响。
此人正是幽州刺史刘炳之子。
据说他降生之日,幽州数县传来丰年瑞兆,农民粮食产量大增。
刺史大人喜上心头,特意请了民间大师,合了生辰八字,最终为自家儿子取名——刘产!
那一年,陆玄也才刚刚一岁。
见到自家表哥来了,刘显强自挤出两滴眼泪,朝着刘产奔了过去。
“表哥,你再来晚些,显弟便要被人打死了?”
“那家伙实在厉害,又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咱刘家,还有叔父放在眼里,还说幽州他说了才算!”
不得不说,这刘显的确是个演员胚子,这一番痛哭流涕配合他凄惨的形象,以及拱火的言语。
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倒真以为他被恶人所欺。
而刘产在幽州也是飞扬跋扈惯了,在自己的地盘,表弟被人给欺负成这样!
那还得了?
“到底是谁?今天我不弄死他,我便七天,不……三天不吃肉!”
刘产怒不可遏,瞪着眯眯眼到处找人。
而陆玄早在之前,就已经坐在了内堂中,正让小二端着热水清洗手上的血迹。
“就是他,表哥,你可一定要为显弟做主。”
刘显伸手一指,刘产顿时看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后者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那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
刘产心中想到,他不着痕迹的瞥了刘显一眼,问道:
“打你的人,到底是谁?”
刘显怨毒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听他那随从说,好像是什么长乐侯的儿子,区区一个从三品千户侯,居然敢如此嚣张,一点儿不把咱刘家放在眼里!”
“今日一定要将这家伙抓入大牢中,狠狠折磨一番,让那千户侯哭着求咱放人……”
啪!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整个场中。
一瞬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刘显嘴角渗血,右手捂着脸,瞳孔当中满是难以置信。
“为什么?”
他的问题,也是在场之人都想问的。
刘产面色铁青,指了指身前地板。
“跪下!”
“表哥?”
刘显的情绪彻底失控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家表哥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明明该跪下的,是身后的家伙才对!
“我叫你跪下,你聋啦?”
刘产面容狰狞,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
见前者依旧呆愣在原地,他干脆一脚踢在对方的腿弯之处,将其弄得跪倒在地,双膝与木制地板接触,发出砰的声响。
刘显还待挣扎,肩膀却被刘产死死按住。
“拿鞭来!”
片刻之后,一名护院拿着鞭子,递到了刘产的手中。
“表哥,你要做什么?”,刘显惊恐不已。
啪……
抽打声清晰入耳,刘显的后背有血痕浮现,发出惊天哀嚎。
众人眼皮颤抖,俱是没想到,刘产下手如此之狠。
“第一鞭,打你口无遮拦。”
“长乐侯食邑千户不假,从三品也非虚,但侯爷乃是当朝开国将军,陆上柱国,为我大齐立下汗马功劳,没有他饮血沙场,便没有我等的今天。”
“这一鞭,你得认!”
刘显有些蒙了,陆上柱国陆霸天,乃是开国老将之一,官至辅国大将军,距离骠骑大将军仅有一步之遥。
按照陛下的宽厚性格,再怎么,也应封个二品开国公。
怎会封了个从三品开国侯,还是长乐的封号?
还未等他细想,第二鞭又下来了。
“咝儿……”
又是一阵倒抽凉气之声。
“第二鞭,打你不知天高地厚!”
“你可知道,我刘家与陆家是何关系?”
“当年若非陆伯伯,我父亲刘炳,与你娘刘欣兰,早已死在山贼刀下,后来亦是陆伯伯诸多帮衬,才有了我刘家的今天!”
“即便是我之父母,你之爹娘,也不敢对长乐侯有半分不敬,你哪来的勇气找陆家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