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如海率人在宫里找了半夜,一无所获。
他给慕冲呈上慕娉婷先前在玉棺里穿的衣物,大红色绣金牡丹大袖宫裙被宫人折叠得整整齐齐,中衣、抹胸、亵裤另呈放在另一个檀木托盘上,就连她配带过的金钗步摇耳坠,宫人也拾放得整整齐齐。
慕冲连夜未睡,神色阴沉地一寸寸翻看那些衣裳,见它们竟连一丝撕痕迹也没有,眼神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莫非是有人暗助慕娉婷偷偷走的?
她就算要走,也不可能裸着身体从宫里出去吧?
想到有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就把慕娉婷带走,慕冲气愤地一手揪住福如海的领口,把他从地上给纠起来。
“你是怎么做事的?就不会多派人守着娉婷吗?”
“你不知道孤有多想要她?”
“孤好不容易找人弄来了假死药让娉婷假死,现在都被你们给毁了!”
福如海瑟瑟发抖,“殿、殿下,宫门已经落锁了,就算有人劫走柔嘉公主,他们也是出不去的……”
是了,她现在出不去!
听到这话,慕冲癫狂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
他眉眼冷沉地松了手,转身拿起托盘上摆放的朱红色兜衣,手指眷恋不舍地揉.弄了好几下,心里想慕娉婷现在要是躺在他床上就好了。
他就可以好好揉.捏她雪白的玉胸。
他们从前说的对,他就不该多次一举,把慕娉婷放在玉棺里。慕娉婷不是皇室女,根本用不着抬入皇陵,慕冲完全可以用一具女尸代替慕娉婷裹在草席里,扔去义庄。
这样一来,他就能早些将慕娉婷藏到他的府里。
慕冲恨自己当时就是顾及太多 ,担心赵皇后掀棺查验她的尸体。
可惜,当时赵皇后嫌慕娉婷晦气,只派刘嬷嬷来看了慕娉婷的遗容,本人根本就没过来。
他想着操办场丧事给魏宿看看,免得那老贼多疑。
哪知,最后竟然给了他人可乘之机。
不管慕娉婷讨去哪儿,她都只能是他的!
慕冲指使宫婢,将慕娉婷之前所穿的所有衣物都搬到了他殿里。
榴雨被宫人带到祥林宫见慕冲时,就见这位二皇子将慕娉婷常用的衣物都搬到了他殿里,小到柔嘉公主常用的玉梳,大到公主放在宫里观赏的红珊瑚树,甚至慕娉婷贴身的兜衣都被他攥在手心。
男人放下手里的小衣,漫不经心问: “看够了吗?”
“殿下恕罪,奴、奴婢不是有意偷看的!”
榴雨心里吓了一跳,猜测到二皇子可能对柔嘉公主怀有难以言说的情愫。可他既然那么喜欢慕娉婷,为何又会狠心杀了她呢?
这种宫庭秘事被她撞见,她这条命怕是难留了。
榴雨狠狠朝地下磕头,哭出声来,“二殿下,奴婢保证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说出去!您若是不信,可以赐奴婢哑药,或者让人拔了奴婢的舌头,只求您开恩,留奴婢一条贱命!”
“你都说是贱命了,本王为何要留你?”慕冲脸色阴翳,“柔嘉公主才去,你转身就投靠莹嫔当差。宫里就是养条狗,都比你忠诚。”
“公主的玉棺,你一夜都没守过,这种贱婢,她没机会处置,那就由我处置!”
他从座上起身,拿出慕娉婷珍藏的一把宝石匕首扔到她面前,“你不是说要割舌头吗?现在就割给孤看!”
短匕被人扔在地上,发出当的一声。
榴雨颤着身子拿起匕首,闭了好几次眼睛,都没敢伸出舌头。
慕冲问:“你的耳朵长着是不是没用,没有那就让人割了!”
他话说完,两个小太监立马按住榴雨,不带任何迟疑,用匕首割了她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啊!”
“殿下,我、我的耳朵……”
榴雨两只耳朵被割了扔在地上,像一团血泥,几个太监恶劣地踩了几脚。
她捂着头疼地叫了好几声,眼神又惊又恨地望着座上纯黑色织金藤纹窄绣常服的男人。
她只是想给自己找条活路,这有什么错?
为何二皇子要这么逼她?
榴雨脸颊上面的红血一滴滴流到了她脖子上,沾得她手掌上都是血,她假意拿起匕首要割舍,却是趁人不备,握着匕首往二皇子胸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