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秩……是景耀刚刚掌权那位?”
俞庭是医生,他平时并不插足俞家的产业,但作为长子,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我们家和景耀并没有商业上的往来,但是在Y城抬头不见低头见,私交还是有的。”
“但是这何秩,是半年前才回国的吧?平日向来很少露面,爸倒是提过想见见他,但一直没什么机会。”俞庭看着俞觉,询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和他认识吗?”
俞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直接开口:“我之前不是经常在外面闯祸吗,我也不认识何秩,感觉似乎不知不觉中惹到他了,现在一查他的身份,心里有些害怕。”
俞庭不禁笑了起来,柔声安抚道:“你之前在的圈子基本上和他没有交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俞觉瞬间就被俞庭这寥寥两句给治愈了,仿佛被打通了堵塞的筋脉,顿时轻松下来。
被俞庭这么一点,俞觉有些想通了,也是啊,原主被关了好几个月禁闭,何秩更是出国好几年最近才回来,两人连见面的概率都低到离谱,更别说结仇了。
但他很谨慎,又问:“那四五年前呢,何秩出国前,我们也没和他怎么见过吗?我会不会那时候惹过他?”
俞庭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你高中那会儿,还有再小一点时候,都还很乖的,人缘很好,从来没有给家里惹过事,爸也不像现在这样经常被你气到,我不认为你会惹到何秩……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俞觉自然不记得,原书中并没有对原主再年少些时候的描写。
他无辜地看着俞庭:“没有什么印象了。”
俞庭揉乱他的额发:“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一直问何秩,是发生了什么吗?”
俞觉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这样就算将来因为何秩出了什么事,也能让俞家人心里有些底。
“我今天碰到何秩了,就是他送我去的医院,照顾了我一晚上,但我总感觉太巧了,他怎么会去T大呢,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T大?”俞庭回忆了下,“我记得,这也是何秩的母校吧?”
俞觉眼睛一亮,“真的?”
“应该没错的。”俞庭注意到他神态的变化,心下更是柔意满满,“你不要多想了,就算你和他结了仇,何秩要报复你,我和爸都会护着你的。”
俞觉微愣,而后弯起眼眸,眼中萦绕着清泉一般的色泽:“谢谢哥哥。”
俞庭看着他喝完粥,嘱咐他好好休息,就离开了房间。
俞觉再打开手机时,就看到何秩已经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但没有发送任何消息。
经由刚刚那番谈话,俞觉心里已经坦荡轻松了不少,面对何秩这两个字,少了许多胆颤心惊的想法。
他给了何秩那天所有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或者说,俞觉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自己和何秩之间已经发生了导致原书后续那些惨烈展开的事实。
他主动问候道:[何董好。]
不一会儿,对方就有了回应:[不是叫我何先生吗?]
俞觉:[我看靳森也是这样称呼你的,所以……]
何秩:[我不是你的上司。]
俞觉看出来了,何秩是不喜欢这个称呼,想让他换回去。
[那就,还是叫何先生?]
俞觉似乎感觉到,何秩看着屏幕沉默了很久,才回复他:[可以。]
此时,靳森正站在何秩办公桌的对面,而他的老板正在办公时间公然聊天敲字,随着一行字的敲出,表情由修饰到极好的愉悦慢慢转为些许的不满。
靳森在一旁忐忑不已,见他终于放下手机,将拿在手中的烟盒递过去放在桌面上:“何董,这是您那天要我去买的烟。”
何秩视线扫过去,手指却没有移动。
“我不吸烟。”
他声线很平静,没有丝毫情绪,与他冷峻的面容如出一辙,像是机械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更让人难以接近。
与刚才和手机对面的人聊天时的模样天差地别,靳森却更加习惯何秩这种状态。
不如说,这才是常态。
靳森觉得老板最近有点反复无常,虽然他并没见过何秩此前吸过烟,但那天他接过自己手中那只烟的动作如此熟稔,像是做过千百遍一样。
让他都错以为,何秩已经吸过很多年烟了。
靳森心有疑问,却知道在何秩面前,不能多一句嘴,于是他颔首,将烟拿了回来。
何秩抬眼看过来,薄唇微启:“以后你也戒烟吧,我讨厌烟味。”
“……啊?”靳森无语,他很不情愿,实际上他也想要戒烟,因为对身体确实不太好,但一直没戒掉。
可是这是他的私事,自己想戒和被别人命令着戒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他也没在何秩面前吸过烟。
“给你发戒烟福利。”何秩补充。
靳森瞬间变脸,喜悦道:“好的何董!一个月内,我一定戒掉烟瘾。”
靳森高兴,何秩脸上却不见丝毫喜意,他扫过手机,看到俞觉又发了信息:
[何先生,我好像还没有介绍过自己,我叫俞觉,是Y城成谭集团董事长俞天图的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