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听了这话,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我没睡过她们。” 曹宛乔疑惑的偏头。“那不是很可惜吗?”她灵光一闪,又一拍掌道:“是不是因为王妃死在你旁边,你有阴影啊?这也难怪,若换作是我,刚穿来就吓死了!唉,这古代的后院真可怕,连王爷的正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说不定就是那些女人干的呢!” 曹宛乔穿越过来一年多,一直压抑自己的本性生活,如今遇到了跟她来自同样时空的人,忍不住话痨的个性毕露,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讲个不停。 靖王一直没插话,曹宛乔拍了拍他肩膀,甜甜笑道:“咱们说不定要在这里老死了,要是你遇上心仪的女孩子,别客气,我这个准王妃给你作挡箭牌,你想宠哪个就宠哪个!” 靖王无语了一会儿,低低道:“暂且不想那些事。” 曹宛乔微微偏头,不甚理解。“你真的不用客气啊,我要不是这里的男人实在不合胃口,不然也得拿你当挡箭牌,养个面啥首的。” 靖王双眼倏地瞇了起来,还未流露危险的目光,只见曹宛乔哈哈一笑又说:“开玩笑的,能不嫁给别人当小妾我就特别高兴了,谈恋爱什么的现在根本想象不到啊!” 靖王原本提起来的气又默默消了下去,为转移曹宛乔对这话题的注意力,他道:“王妃既死得古怪,可见原本的靖王对王府掌控力并不是百分之百,这是我首要关注的,妳日后进府,我会保护妳的安全。” 曹宛乔听了觉得有理,打了个寒颤。“我会不会也喝了杯酒就挂啦?” 靖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有我在,不会。” 曹宛乔愣了一下,觉得他的眼神除了自信外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靖王僵了一瞬,看着曹宛乔那双清澈晶亮的双眼,他脱口道:“褚……” 曹宛乔眨了眨眼。“楚?清楚的楚吗?这是你的姓?那我喊你阿楚怎么样?” 靖王轻咳一声,点点头。“随妳高兴。”后来又补充道:“在外人面前小心漏馅。” 曹宛乔正色道:“我会的,平时还是喊你王爷好了。” 她原本想问他本名,让靖王这么一打岔倒忘了,反正平时还是得喊王爷,知道了也不能如何。 忽然外头打更的声音响起,靖王低头看着她,温声道:“夜深了,妳快睡吧,我很快会让人来下聘。” 曹宛乔这才想起靖王是悄悄来的,呃,也不能算悄悄,外头护卫都是靖王的人呢,他来她闺房一点都不困难。 “你要回杭邑去吗?不会是为了跟我相认才特意来的吧?”曹宛乔又忽然这么问,双眼充满疑惑。 靖王想了想,才说:“我还有其他事。” 如果她觉得有负担,还是撒个善意的谎为好。 果然听到靖王这么说,曹宛乔眼神放松,又笑起来。“那你路上小心啊!” 靖王点点头,往房门走去,临走前,回头一望,只见曹宛乔站在原地,笑盈盈的跟他挥了挥手。 靖王扬起嘴角,可惜那把大胡子遮掩住,曹宛乔没能看出来。 送走靖王,曹宛乔睡了个香甜的美梦。 隔日清晨起来,曹宛乔觉得格外神清气爽,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常出现的惶惑不安,此刻都安定下来,知道有个同伴在这里,让她对未来顿时充满了希望。 迎她为王妃的谕令颁下之后,她一刻也没感觉到开心,一直怀疑自己,可知道靖王就是上辈子救了自己的人,她才开始产生期待的感觉,王妃哪,自己上辈子只是个小白领,几千工资,现在能成为松州一人之下的王妃,这算时来运转了吧? 曹宛乔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可在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后,谁不想过上舒舒服服的日子呢?尤其古代上位者视人命为草芥的事层出不穷,保不住哪天小命就没了,她身为女子还得整天提心吊胆担忧自己的贞操,现在这些烦恼至少在成为王妃后消失大半,谁能不高兴呢? 曹大牛跟陶氏也发现曹宛乔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开朗不少,有些讶异,其实女儿被靖王看上,还是正妃的位置,他们应该要欢喜的,只是看到曹宛乔经常郁郁寡欢的模样,他们也对这好事惴惴不安,不敢置信。 现在曹宛乔看来对亲事甚至隐隐期待的样子,曹大牛跟陶氏也放松了心情,陶氏开始帮女儿绣些鞋袜巾帕等物,准备嫁女儿。 靖王果然非常有效率,很快让人来进行六礼,靖王是二婚,女方又是平民,还是先进了王府一次再出来的,为免松州人民议论,流程能加速就加速,到了请期一礼,很快敲定日期就在当月。 曹宛乔虽然觉得有些快,但因她即将封妃,全家怕给她惹事,都关在家中不出门,几个弟弟妹妹着实有些可怜,所以她觉得尽快嫁过去也好。 只是曹大牛夫妇不免觉得舍不得,陶氏在一家人吃晚饭时便叹了口气,说:“这个月就要嫁,怕只能绣几个帕子。” 曹大牛比较乐观,安慰妻子也算是安慰自己道:“咱乔乔这回是去作正妻,妳平日多绣些,咱们应当能送给乔乔的吧?” 夫妻俩带着期待的眼神望向曹宛乔,她也只好微笑说:“这种小事想来王爷会准的,只是娘不可太过操劳,累坏了自己。” 陶氏在心中盘算,边说:“肉干的事倒可以放放,妳嫁到王府去,八叔也不敢再找我们碴了吧?就不必急着攒钱。” 曹大牛连连点头。“就是,八叔他前阵子还同我说,以后会给我最上等的货,还会少收我钱。” 陶氏闻言,想起一事,面带担忧的问曹宛乔:“乔乔,我在想,你爹是不是该换个营生?否则妳当了靖王妃,我们还是屠户,就怕王府后院的人会说些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