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皓笑道:“年轻人受点伤算个啥,养几天就好了,人家才不想见你呢,想见秀秀倒是有可能。”
翌日上午,明皓夫妻带着明大义和明秀去了刘家。阿音自然不方便去见一个养伤的男人,就在花厅喝茶,由明皓带着两个孩子去看了一眼,他很快就出来了,只留明秀和明大义在那里。
明秀一见他苍白的脸色和肩头裹着的绷带,眼圈里就含了泪,哽咽道:“你没事吧?”
刘瑞咧开苍白干裂的嘴唇一笑:“没事,就是有点疼。”
明秀见他一开口,嘴唇都裂了小血口,就去桌边倒了一杯温茶来:“你喝点水吧。”
“嗯,”这是未婚妻亲手给倒的水,他当然要喝,正要挣扎着坐起来,却忽然瞥见了明秀娇艳的红唇。
爹娘正陪着国公爷和公主在隔壁花厅里说话,他们俩也不可能单独在一起很久,看看忽闪着大眼睛站在床边的明大义,刘瑞哑声说道:“世子,旁边书房里有一把新做的弹弓,是给你的,你自己去拿吧。”
支走了明大义,屋里就剩下两个人,这短暂的独处时光,让两个人都有些面红耳热。刘瑞抓住机会低声道:“我起不来,你喂我喝一口吧。”
明秀不解:“怎么喂?”
“你含在嘴里,然后喂给我吧,快点,我身上特别疼,你喂我一口水,我就不疼了。”刘瑞急的眼睛都红了。
明秀听懂了他的意思,望一眼与花厅相隔的屏风,一手捂着狂热的心跳,一手端着茶杯,举棋不定。
“好痛……”刘瑞皱着眉头低呼。
明秀一咬牙下了决心,飞快地含进一口水,对准他干裂的嘴唇喂了下去。刘瑞只觉得一股清泉汩汩流进口中,唇舌清凉却又发烫,在他刚要反客为主的去亲她时,她却已经抬起身子,红着脸把茶杯放回了桌上。
“秀秀,没喝够……”
明秀小脸儿红的透透的,轻声嗔他:“渴着吧,没法子。”
刘瑞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着她的小手轻轻摩挲:“那我就等着,等成亲的时候再喝。”
回到国公府之后,明秀把快要绣好的嫁衣拿出来,继续缝制。南雅却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见了未婚夫一面,就赶忙绣嫁衣了,是不是被他甜言蜜语哄的北都找不着了。”
明秀抬起被嫁衣映红的脸,娇羞道:“他哪会什么甜言蜜语,不过是婚期近了,我也该把嫁衣做好了。”
嘴上说着嗔怪的话,脸上洋溢的却都是幸福,南雅看在眼里,也替她高兴。
“阿雅,你也该找婆家了,都及笄了,再不找就成老姑娘了。”明秀好心提醒。
“行了行了,你比舅母都啰嗦,快绣你的嫁衣吧。”南雅坐不住了,信步而出,到后花园散心。这些日子,舅母一直想让自己相亲,都被她以各种理由躲开了。大人们都想不通,只有南雅自己明白,其实她是放不下那个挺拔瘦削的身影。
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她也说不出来,可就在那么不经意的一眼过后,就忘不掉了。她心里明白,自己和那人是不合适的,可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了旁人,她又有点不甘心。转了两圈,她打定主意,不如当面问问他,大不了就是丢一次人吧,也比一辈子遗憾强。
能与樊祉屹说话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是南雅知道,舅母生辰前夕他一定会来送寿礼。于是,那几天她日日去前院溜达,找遍了各种借口,终于在六月初一当天见到了他。
南雅留他在厅中喝茶,屏退左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樊大人,请恕我冒昧。自去年一见,您的风姿气韵令我十分佩服,听说您未曾婚配,我今年已经及笄,舅母想为我安排婚事,我就想若是能入大人的眼,我……”
一个黄花大闺女主动说这种话,终究是极难的。即便她痛下决心,豁出去了,还是说不下去了。
樊祉屹是聪明人,听其语言,观其神色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虽是十分意外,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