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寒水月笼沙。
明亮如银的月光笼罩在她淡然的脸颊上,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倩影,一身花色长裙在月光下闪着杂色的光彩。她撕扯的很认真,一条白色的布匹在她的手中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的,很均匀。
原本这种撕扯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在这个寂静的夜中衬托的格外刺耳。
许凡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知道自己即使回去也睡不着,因为这撕扯的声音钻心入耳。
“姑娘,”许凡笑道:“你为什么要将好好的布撕碎?”
她仰头看了一眼许凡,那是一张苍白的脸,双眸泛着淡蓝色的光芒,冷冷道:“你管得着吗?”
许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是管不着,可是,你撕扯的声音太高,让我睡不着。”
她坐着没有动,冷笑一声,“我在自己的院子里,撕扯自己的东西,究竟关你何事?”
她说的也对,许凡苦笑一下,只好回去将自己的耳朵塞起来继续睡了。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你是新来的吧?”
许凡循着声音望去,这是另外一个隔壁,自己的房子在这两人之间。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相还非常的英俊,身高超过他自己。
许凡点点头,“你也是被这位姑娘撕扯的声音吵醒的吗?”
“姑娘……”这男子呵呵笑了几声,笑声尖细,在夜里听着有些清冷,“她都一百多岁了,怎么可能是姑娘!”
忽然,十几根银针从刚才那姑娘的指间飞了出来,速度快如闪电,银针上挂着红色的线,在月光下勉强能看见,“死老头子,多嘴多舌,看我不扎死你!”
许凡惊讶,这姑娘出手竟然这样的狠毒,因为银针直冲着对面男子的面门而去,而且她的红线竟然那么长,轻松跨越了他的院子。
可是,那男子却并不着急,只是怔怔地看着,等那些银针离他的面门只有几尺距离的时候,他忽然举手,轻松将银针夹在了他的手指之间。
好厉害的功夫,许凡在心中感慨。男子笑道:“臭老太婆,你大晚上不睡觉,难道是在思春吗?这新来的小子可真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壮小伙子,身体强壮的很!”
那姑娘将银针抽了回去,冷笑一声,“一个邪性的血巫,健壮又能怎么样?”
“这你可就错了!”男子轻松跨越了他自己的院子和许凡院子之间的栅栏,来到许凡的院子里,并且蹬蹬蹬上了许凡的楼梯,来到他站着的地方。
这男子的确要比许凡高出一点,半头吧,长相英俊,粉红色的唇,眸子深邃,许凡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
“一个巫师邪性还是不邪性,在于他的内心,而不在于他是什么属性!”男子说着轻轻动了几下手指,奇怪的事情瞬间发生,院子里的几株植物的根系竟然从低下钻了出来,而且变得纤细,不论是杂草,花,还是树木,皆是如此。
它们跨越许凡的篱笆墙向那姑娘的院子里蔓延而去,一个呼吸的时间,竟然将那姑娘团团围住。
“死老头子,你这是在为自己辩白吗?臭巫师,老娘对巫师向来不感兴趣!”那姑娘说着,那姑娘的身上竟然散发出大片的金色光芒,随即,数不清楚的金针从她的身体里飞了出来,射向蔓延到自己院子里的草木根系,将它们都扎在了土地上。
好强悍的较量!
“两位不用这样……”许凡赶紧解劝,毕竟这件事情似乎是因为他而起,要不是他出来阻止那姑娘撕扯布,也不会招致两人动手,而且,还是如此凶悍的动手。
男子伸手向许凡,笑容可掬,“关白,木质属性的巫师,很高兴认识你,听说你是一个血巫……”他上下打量着许凡,“活了一百多岁了,第一次看到血巫,竟然长得这么帅气,英俊潇洒!”
许凡要伸手。忽然关白将自己的手抽走,呵呵一笑,“你不会吸走我的血吧!”
忽然那姑娘飘然而至,冷笑一声,“你的血又老又臭,有什么好吸的!”
她的确是一个曼妙的年轻姑娘,身材曲线玲珑,很是优美。她手中仍然拿着那块布,只是停止了撕扯。
许凡看着二人,一个年轻貌美,一个英俊潇洒,许凡怀疑他们是在闹分居的小夫妻。
他们给他的信息量的确很大,一个称呼另一个是老太婆,可对方明显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而另外一个称呼对方为臭老头子,可是对方明显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你知道她手中拿的是什么吗?”关白问道。许凡摇摇头,一脸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