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平时吃了纪东家不少好处,察言观色,见他行色匆匆,知道是急事,答应一声,转身向里面奔去。这是一个集办公和住宿为一体的所在,此时不是办公时间,镇守在后院,与膝下妻儿在院中闲坐。
守卫在前,纪东家也没有等守卫通报完再进去,而是隔着几丈远的距离跟了进来。守卫与镇守嘀咕了几句,纪东家已经近在眼前。
镇守站起身来,冲着自己的妻儿摆了摆手。妻子娇艳,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微微颔首,笑脸与纪东家打了一声招呼,带着一个五六岁小童向宅子里走去。
“老纪,今天你怎么还亲自来了?”镇守声如洪钟,因为他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身形魁梧的像一面墙壁,圈脸胡须,胡渣仿佛向外乍出来的刺猬,嘴唇厚实的仿佛一根香肠。
纪东家看了看左右。镇守会意,将左右打发走,笑着坐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镇守说着拿起黑釉的茶壶给纪东家倒了一杯清茶,看他一脑门的汗仿佛水洗了一般!
纪东家咽了两下口水,先将匕首搁到桌子上,随后将茶杯端起来,如马饮水一般将茶水灌下肚,之后,也不客气,自己又倒了一杯。
镇守看了一眼银光闪闪的匕首,眼睛一亮,喜上眉梢,习武之人,对于兵器自然喜好,尤其是上等的好货。
纪东家将茶杯放在桌上,将匕首缓缓打开,向镇守指了指匕首上‘罗兰夫人’四个小字,神情凛然,“大人可知道罗兰夫人为何人?”
镇守神情一凌,豁然站起身来,如阴影一般将纪东家遮挡在下面,“那不是夫人之前的名讳吗?”
“是,这是夫人在嫁给城主之前的称谓,这匕首应该也是夫人之前的随身之物!”这是纪东家见到匕首之后想了一路想出来的结论。
镇守由于紧张而嗓子干痒,他清了清嗓子,盯着纪东家道:“这东西如何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于是纪东家将整个经过说了一遍,其实事情非常的简单,“我就是不敢确定这便是夫人的随身之物便来见镇守,如果这是……那么这个小姑娘一定与夫人渊源颇深,都是我们这些人不敢得罪的,所以让大人您拿个主意?”
镇守在刻花的彩砖地面上走来走去,眉宇紧锁,下颌低垂,旁边的竹架子上一只绿头鹦鹉偶尔叫一声,‘胖子,胖子!’
镇守转了十多圈,直转的纪东家头晕,忽然他驻足,“我与你一起去见一见这小姑娘!”
纪东家心中一阵晕,转了这十多圈,想到的结果竟然是这个,这还用想吗,当然要去了,可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对方毕竟是镇守。
“去是要去,我的意思是,”纪东家抑制不住满脸的汗水,出门着急也忘了带汗巾子,只好用绣了金丝的衣袖拿来擦汗,金丝竟然有点割脸,还不吸汗,“要不要派人去诸葛城去通报一声,免得夫人着急!”
“对,对,对……”镇守连连道:“还是老纪你想的周到……可是,风雷镇距离诸葛城至少也要三天的路程,来回便要六七天……”
“那我们就想办法将这小姑娘留在风雷镇六七天。”纪东家由于汗水而反光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