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扇子的人脸上浮动着恭维的笑容,这是一种在环境中形成的独有笑容,仿佛一抹油腻腻的光遮盖在脸上,“当然是够的……”随即他转头对下面的人说道:“照着姑娘说的去做!”
“还有……”诸葛飘雪冷冷道:“饭菜要你们酒楼最好的,但是我要先沐浴更衣,你们的腿脚最好麻利一点!”
拿扇子的人皱了皱白皙如纸的额头,诸葛飘雪的发号施令还是令他心生厌烦,可是他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还是选择忍了,随即他带着烦躁的口气,“快点,麻利点,没听到这位姑娘的话吗?”
众人散了,一个干瘦的,嘴唇上翘,穿着褐色衣服的小二领着许凡和诸葛飘雪上了三楼,进了一间门牌上写着陆字的房间。
房间很大,是一间套间,窗户开着,外面景色宜人,是一片稀松的树林,鸟儿的清脆鸣叫声随时飘进来。小二热情地招呼了一番之后,离开了房间。
“你确定我们孤男寡女要独处一室吗?”许凡问道。诸葛飘雪脸颊微微红润,“当然,这不是已经独处一室了吗?”
许凡不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想想,问她或许也不会说实话,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去计较的好,可是,外面这间没有床,只有一条长椅,看来想睡在床上的愿望不能实现了。
很快,热水,沐浴的木质浴缸一应俱全,片刻之后,中间的门帘拉上,温热的气息从里间飘出来,有种氤氲的压迫感,热水在她的指尖哗啦啦地响动着,仿佛琴弦在拨动着许凡跳动的心。
许凡脑海中难以抑制地浮现出溪水中那具纯净的酮体,难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专门折磨自己的吗?
……
……
拿扇子的人在柜台上将匕首拿在手中又仔细端详了良久,大厅中嘈杂的叫嚷声似乎对他没有任何的干扰——爱不释手。可是,罗兰夫人是何人?
他带着疑惑向里面走去,穿过一条露天的游廊走到了后院的一座宅子,游廊穿行处流水潺潺,鸟鸣不绝于耳。
“老板,”拿扇子的男人双手捧着匕首交给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笑容可掬,“这是刚才收上来的,小的觉得是好东西,所以拿过来让您过目!”
“莫掌柜啊……”老板声音拉的很长,睁开微颌的双眼,轻声漫语道:“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如此风风火火的过来!”
“您看看再说!”莫掌柜不改殷勤的笑容坚持道。
老板坐起来,摆了摆手,将身边伺候的丫鬟打发走,然后端详放在自己眼前的银鞘匕首,片刻之后,莫掌柜将匕首拉开,轻声道:“罗兰夫人!”
老板沉吟了有一个呼吸的时间,腾一下,眼睛睁大,眼珠子变亮就像是挑动完的烛火,额头的汗珠却在不自觉间渗了出来,仿佛是一张过滤纸。
老板豁然站起来,“你去将此匕首的主人像是供奉你家十八代祖宗一样供奉着,我去去就来!”
老板说着已经冲了出去,后来又觉得不对,向院子深处喊道:“给老子更衣,备马,都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