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能想象出一个可爱的孩子是什么样,也就能想象出此刻的刘彻是什么样子了。 陈娇看到现在的孩子就觉得这和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模一样,但其容貌轮廓与父母相似所以并不丑,再加上婴儿皮肤细嫩所以这个孩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馆陶长公主抱着阿娇,她伸手摸了摸新生儿的脸蛋,便于窦太后等人聊天。 “王美人立下大功可有什么赏赐?” “现在该叫她一声王夫人了。”有人说了一句。 这也是可以说一句母凭子贵了。 陈娇看着桌子上被围着的孩子想,他是一个爱笑又不怕生的,现在躺在中间谁都不怕,不哭不喊,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看着他的几个人,或者是说话的人。 如果这是一个陌生的孩子,陈娇可以心甘情愿的夸一声可爱,不过这时候她说一声“可爱”也算恰当。 大多数人小时候的样子和自己长大的样子相差都很大。 “阿娇。”窦太后慈眉善目的叫了陈娇一声。 馆陶公主本来就在窦太后身边,此时便把阿娇的手放到母亲手里,“阿娇在这呢。” 窦太后拍了拍幼童的手,她微微一笑眼角便生出单单的细纹,像湖面上泛起浅浅的波痕。 “祖母知道你不爱和外面的人玩,现在你表弟出生了,以后就常来宫里看看他。” 这句话看似是随意而说的,但陈娇已经听过许多次了,总觉得窦太后似乎是格外喜欢这个刚出生的孩子。 因知道她大概不会回答,窦太后说完就继续面带笑意听几个女人说话,刚刚那句话似乎也仅仅是哄小孩的话而已。 馆陶公主没有多想,她还问阿娇,“瞧瞧你表弟长得多俊。” 看幼童眉目轮廓的确有几分和刘启相似的清俊气质,只是不知道他长大之后会不会还是这么可爱,多得是越长越丑的孩子。 稍稍过了一会儿,刘启便到了,活动的人各归其位,小婴儿被奶娘带到一边。 “幼子降生百日,多谢诸位前来道贺,都是一家人还望大家莫要客气,便一起来喝酒吧。”刘启举杯,窦太后在一边淡淡的笑,在座之人都相当给面子的一杯而尽了。 喝过了酒,便要开始让小孩子抓周了,小小的刘彻现在还没有名字,他被放在一个大大得圆桌上,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书简刀剑也有马鞭笔墨,喝过酒的人都围过来,馆陶公主牵着阿娇过去,然后把她抱到怀里。 “看你表弟多可爱。” 白白嫩嫩的幼童坐在桌子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不同人的面孔,他好奇的扫了扫去,从中觅得一个和并不如诸位观众一般高大的女童略多看了一眼。 下一刻便有女官上前为他一一展示这些东西,小孩子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又不懂得掩饰,一切的善变看起来都十分的理所应当,没有人觉得有一分异常。 陈娇居高临下,看着下面胖乎乎的目光带着清韵灵光的孩子,眼神略从桌面上琳琅物品上扫过。 这里自然没有胭脂水粉,而不论是书香学问还是用刀学武对一个皇子来说都很正常,毕竟不管是有多少能耐都是要文武兼修的,学成什么样子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她心里冷静的猜测着,却还是有几分好奇,毕竟他的身份不一般。 周围多得是一样与她一般认真看着的,故此陈娇这般好奇一点也不突兀,一个人的眼睛里大多数时候没什么情绪,五官一起动了,才叫情绪,是以,陈娇面无表情看着这个表弟的时候仿佛没什么特别的。 从笔墨到刀剑,再到将印,麦种,这个小表弟都是扫了一眼,便不再看了,怎么都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他也的确没什么兴趣,一个都没在手里把玩过。 大家也都在等着这个皇子什么时候把哪个东西拿到手里,大都已经将腹稿打好了,这个皇子还是久久不动弹。 除了伸着两条白色藕节一样的嫩腿坐在桌子中间一脸无辜眼神四处观望的皇子,几乎所有客人都感到了一丝淡淡的尴尬,有不少人暗自将目光投向刘启。 陈娇的视线从小刘彻身上挪开,落到了她的舅舅,头顶金灿灿的冠冕上。 他这个弟弟将来是要成大人物的,世界上的东西等闲不能讨好他的心意,不过若是刘启肯将自己头顶上的冠冕送到她面前,也许还能得弟弟两分喜悦,毕竟是心之所向。 但不管他将来如何现在只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罢了,陈娇这样想着,有一瞬间期待这个表弟等快点长大,同时又想着不要长大。 他如果不长大,就永远不会是那个令陈阿娇长门买赋的少年皇帝。 小婴儿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看看摆在自己周身的一圈东西,没什么犹豫之色,都看过一遍就抬起头,馆陶长公主正好抱着女儿得了他一个眼神,就笑了笑。 小小的刘彻这时候伸出手来,它本来就长得矮小,这样需要伸着脖子仰着头才能看清四周人影。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慢腾腾的把视线落到走神很久的陈娇身上,而此时此刻的陈娇固然没有多少恶意元没有几分兴趣,只是垂下上眼皮,坐在馆陶公主怀里低头看了一眼伸着爪子的表弟。 小表弟还没有名字的刘彻其实这个时候对人类的感触并不深,挤不紧张又不害怕,最后目光落在馆陶公主怀里的陈娇身上。 馆陶公主见此笑了笑,抱着陈娇低头,想让阿娇坐在一边的小凳上,不想小表弟一把扯住陈娇的裙角,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干净无辜地望着她。 童年其实会有很多令人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