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赛我没看,我不过敢断定这个拿着长.枪的女生可以打败大半的新生」
「谁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故意展现出这一幕给我们看,你们忘了她‘学神’的称号了?」
「之前我就想说,你们凭什么随意评价一个人,你们知道真相吗,真就张口就来呗」
「实力就摆在面前,说酸话的是第一场就被淘汰的人吧,羡慕嫉妒得非要在这里找找存在感?」
「到底是不是真的强,等到一年后的学院大赛就知道了」
在弹幕争吵的时间里,虚拟空间内起风了,一开始还只是小风,后来渐渐变大,几乎能把人吹起来。
逐溪又淘汰了敌队一个成员,因风力太大无法继续攻击,此刻所有人都无心战斗,全在紧紧扒着花瓣以免被风吹走。
风势加大,空中还夹杂着几滴雨水,花朵左右摇晃,表面慢慢分泌出粘液,众人再也抓不稳,齐齐被风吹走。
在空中完全无法保持平衡,风会把机甲吹歪,这一刻,所有的技能都无法与暴怒的大自然抗衡。
天完全暗下来,有些枯叶和花瓣被风卷上天,雨混在风中刮过,像一把冰刀割在脸上。
逐溪被风吹飞,狠狠撞在另一朵花的花柄上,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碾碎,她甩出一条长绳子扔给身后扣在花瓣边缘上的云晏从,动作因抵抗风力而变得无比笨拙。
每一个队伍的指挥都能在地图上看到所有人的位置,她不能让小队的人失散,一旦散开极有可能被其他队伍逐个击破。
飞舞的绳子终于被云晏从抓在手中,她喊道:“我拉着你,你往下抱住花柄。”
云晏从点头,在逐溪的协助下一点点往下挪,最后站在叶子和花朵的分界处,抱住了花柄,逐溪见他站好,立即用绳子绑住腰部,往旁边飞去。
施连鱼抱着一朵大花的花蕊,随着花朵被大风吹动,她也在不停左右摆动,花蕊沾着花粉滑腻难着力,在她险些被甩飞时,逐溪到达她的身旁。
机甲脚底弹出一个大倒钩插进肥厚的花瓣中,逐溪固定好身形,用绳子将施连鱼绑住。
风势仍在加大,从横着吹变成卷着吹,逐渐形成一个倒立的圆锥摸样,像是天被撕出一个窟窿,龙卷风从天空垂下,连接着天地。
天更黑了。
飓风席卷大地,将逐溪的每一句话吞噬,她放弃和施连鱼进行言语沟通,抬左手举起四根手指头,将食指弯下又抬起。
施连鱼嘴巴张合,出口的话都是破碎的音节,她抬手将逐溪的头往上掰。
这回逐溪知道第四个队友去哪了,在天上飞着呢。
席白在龙卷风的外围转圈,黑色的机甲在昏暗的天色中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幸好他的机甲还会发光,不然真看不见。
逐溪往下挪动,拍拍施连鱼的肩膀,食指指向上空,而后收起倒钩转移到花柄处,用另一条绳子将自己的腰绑住,另一头则是绑在在花柄上。
她将精神力收起,整个人便如风筝般被风卷上天去。
腰间的绳子越拉越长,在她离席白还有几米的时候绳子到了极限突然止住,差点把她勒吐了。
她呼出一口气,释放出精神力,勉强稳住身形,不远处席白被风带着逐渐靠近龙卷风的中心,要是席白真被卷进中间去,估计撑不过多久就会被撕碎。
一咬牙解开绳子,她顺着风的方向飞往席白的位置。
风力太大,她必须放出更多的精神力才能控制机甲,太阳穴开始突突的疼。
龙卷风的外层除了席白,还有很多枯枝碎叶和不知名巨型虫兽,她要躲避这些可能会突然砸过来的障碍物,还要追上跟着风一起转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的席白,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
好不容易追上了席白,她发现根本无法带着席白离开,一个人拉着另一架机甲太难移动,她大声道:“忍着点!”
说完也不管席白有没有听见,拿出长.枪一招打在席白的背上,只听得一声惨叫,席白直接飞出龙卷风的范围。
一招使出后,她也被这股力反推往后,身后突然传来剧痛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上了她,感觉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
精神力一松,她摇摇晃晃被风卷了几圈,眩晕感袭来,像是回到地球坐着开在弯弯绕绕山道上的大巴车。
想吐......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一架深红色的机甲飞上半空,一脚将席白踢得更远。
她长叹一口气,就她这个破烂队伍,炮兵死活不愿埋伏偷袭,两个重型机甲兵合不来总吵架,要是没了她这个指挥,还怎么赢啊?
随着头痛加剧,意识逐渐模糊,她似乎看见学分在同她挥手告别,学习正向她敞开怀抱。
不!可!以!
宛若睡死病中惊坐起,她一下睁大眼睛,挣扎着压榨身体里剩余的精神力,顽强抵抗猛烈的龙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