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轻叹道:“年纪轻轻的,别耍小心机。”
如月时雨听了,开心地大笑起来,前后交叠着晃了晃小腿。
五条悟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说:“三天后我有时间,就那个时候吧。”
少年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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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的陪伴中,吉野顺平也习惯了如月时雨在身边晃,就像养了只会说话的猫,独处的时候会不停地闹他,有人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乖巧得很。
只是他坚决不肯进屋子,坚持要睡在屋顶上,怎么哄诱都不好使。
吉野顺平看向电子钟,恰好晚上十一点整。
他辗转反侧,终是拉开窗户,小声问:“如月君,还在吗?”
“在喔。”如月时雨躺在屋顶上扬声道,“我说过了,不会离开你一步的,放心睡吧。”
吉野顺平心里过不去,问:“我给你拿张床单?会不会冷?”
“没关系。”
这油盐不进的状态,又和白天截然不同。
吉野顺平想了想,说:“那你进来陪我聊聊可以吗?”
如月时雨叹了口气,并不打算拆穿对方,只好坐起身来翻下去。吉野顺平吓了一跳,赶紧把窗户开到最大避开,如月时雨像猫条一样钻进来,连他窗台上的小盆栽都没碰到,哪怕一根叶子。
吉野顺平开门见山:“你为什么不想进我家里?”
如月时雨歪头,吉野顺平却像是怕对方又反重力钻出去,跑过去把窗户啪地关紧,又开了空调,挡在窗户前面一副坚决不会让开的样子。
金瞳的少年噗嗤一笑,挥挥手说:“我不会逃的。”
他说完又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坐,脑袋抵在书桌桌脚,闭上眼睛:“我在上面你睡不舒坦吧?我会一直在这,你睡吧,再不方便我进衣柜里睡也行。”
虽然相识不过两日,少年身上是吉野顺平从未在对方身上见过的感伤。说是感伤其实也不太对,但吉野顺平实在是想不出合适的词。
他坐到床上,说:“我听说,咒灵有好多种,要说最常见的三种的话,一种是由怪谈而来,一种是由人类的负能量而来,一种是由人类转变而来,而你是第三种。”
如月时雨睁开一点眼睛,腹诽道:……蓝波出来背锅。
“你说你小时候在意大利长大,又说过课堂上的事情,数学题也做得很好,像是很了解最近的考点,所以我在想,你变成咒灵是不是还没有多久。”
如月时雨少见地打断道:“你想问我什么?”
——“你的家人呢……?”
如月时雨睫毛一颤。
“是不是你想家了,才不想进家里来?”吉野顺平不忍心地咽了口唾液,踟蹰道,“因为看到我和我妈妈的互动,你会更加想家?”
如月时雨勾起嘴角抬眸,扬声笑道:“不不,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打扰到你们。”
吉野顺平看到对方的金瞳,突然发现也并非是从未见过对方这样的神情。在初次见面时,如月时雨和真人对打的时候,就有露出过这种眼神。
如月时雨唰唰唰地平移到吉野顺平身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对方:“说来明天能有章鱼火腿肠吃吗?”
吉野顺平措手不及,歪头想了想冰箱存货:“倒是可以?我单独给你做一份吧,哪怕不需要进食,吃东西总是快乐的。”
“天使竟在我眼前!”
“五条先生不会给你吃的吗?”
“会倒是会——但实在是太甜了,我喜欢咸的或者辣的。”如月时雨躺倒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无辣不欢——”
吉野顺平在少年滚过来时十分配合地抬起脚,滚走时放下,如是反复。
凌晨两点,如月时雨在寂静中睁开眼看向窗外,骸枭叼着本子站在栏杆上。他悄悄拉开窗户翻出去,静无声地将窗户关好,翻上屋檐和坐在那里的六道骸打了个招呼。
六道骸示意骸枭鸟喙上的本子:“有新单子了。”
少年接过本子,翻到寻找猫猫狗狗的下一页,写着颤抖的一行字迹。
“请救救我,我不想死。报酬:只要我给得出,多少都行,求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