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穿着一身白裙,残阳照在她身上,给她披上了层金红的轮廓,神圣而又庄严,让人不敢直视。
国王无力地闭上双眼,额头与脸颊上满是冷汗,深棕色的碎发被汗水黏在了一起,紧贴着脸颊。他嘴唇翕动,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股来自深渊的绝望将他吞噬,以至于让他浑身都在哆嗦。
他颤抖地伸出手,挣扎着想要拽住白漫的裙边,却没想眼前的身影忽然向后退去。
“对哦,我想起来了,你没法回答。”年轻的女孩笑意满满地看着他说道。
国王心中一喜,然而下一秒就见女孩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冷意。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结局都是一样。”她说。
国王的瞳孔骤然一缩,还没喘出下一口气,就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让他再次醒来时,他被架在了十字架上,旁边还有同样被架在十字架上的教皇。周围的环境肮脏而又血腥,这是教堂□□囚犯的地方。
“醒了?”白漫语气轻飘飘地问。
她坐在曾属于国王的王座上,黄金与宝石打造的王座奢华无比,舒适感极佳。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十分沉重,白漫使唤了数十个男仆才将王座从宫殿搬到了教堂。
国王的身旁,被打晕的教皇也转醒了,他抬起了满头乱发的脑袋,同国王一样,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的环境。
白漫打了个响指,示意两人向她看去。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白漫唇角勾出一个浅笑,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显得有几分阴森,“坏消息是王国要完了,国王这个位置不需要了,教皇也不需要了。”
“不过也没事,还有一个好消息,你们马上就要投入光明神迪尤尔冕下的怀抱了,开心吗?”
白漫说完,肩头上的黑鸦应景的“嘎嘎”叫了两声,一时间,阴暗的监狱里满是嘎嘎声回荡。
十字架上,国王和教皇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有泪水凝聚,他们的喉咙里“吼吼”地响着,急切地想要说话。
“哭什么?你们不是笑得挺张狂的吗?”白漫轻笑,她招招手,从角落走出来一个女仆,女仆左手拿着羊皮卷,右手拿着鹅毛笔。
“不过在你们解脱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说说吧,这几年你们用神力犯下的恶行。”
白漫说完,解开了国王的禁言,却没想国王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为自己辩解。
他沙哑急切的声音在监狱里回荡,白漫抬手看着手上的戒指,慢悠悠地说:“不说是吧,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话音刚落,国王脸上急迫的神情消失了,他满脸惊惶地想闭上嘴巴,最终却还是没能抵抗,一件件罪行从他口中说了出来。
监狱里,女仆拿着羊皮纸奋笔疾书,很快就写满了一张羊皮纸,然而国王的声音还未停止。
白漫皱紧眉头,在听到国王因为想要某族的宝物,将之灭族时,她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一发风刃向国王袭去。
风刃急速划过国王的臂膀,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十分诡异的是,伤口上没有任何血液留出。国王痛得龇牙咧嘴,声音也断断续续。
“我让你慢下来了吗?继续!”白漫冷声喝道。
……
直到朝阳升起,白漫才在王座上缓缓站起身。在她的面前,两个十字架上的国王和教皇满身血迹,华丽的服装破烂不堪,两人满是血丝、浑浊不堪的眼睛直直将她瞪着。
女仆经过一个晚上的奋笔疾书,写满了整整三十六卷的羊皮纸。
白漫取过羊皮卷,向监狱外走去。在她的身后,十字架上两人的脑袋无力地垂下,彻底没了气息。
走出监狱,白漫站在阳光下。
王国两位掌权人被神使挟持的消息,在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后,传开了。此时教堂里不见任何人迹,与她来时的场景完全不同。
不过这样倒也好,清静。
白漫缓缓想着,她抬头望向日光渐盛的朝阳,一点点整理自己杂乱的思绪。
黑鸦站在她的肩头,一动也不动,像是瞪着一双绿豆眼在发呆。
“神祇就这么荤素不忌吗?什么人的信仰都收。”她问。
黑鸦眨眨眼睛,见怪不怪地回道:“祂只需要信仰,信徒是神使需要关心的事。”
“哦,知道了。”
白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那你知道第一个降临在这个异世界的神使是谁吗?我怀疑他有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不然,他为什么会选一个反派阵营?”白漫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