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二十一年
原本平静如水的魏都皇宫杀声四起,仅仅一夜之间承载了几百年风风雨雨的魏朝覆灭,外戚执政封号为季,这一切的一切竟然出自当朝长公主的手笔。
谁都不知道为何当初为民不惜执枪上马,同她夫君镇国将军一起远赴边塞,打得北方蛮族节节败退的巾帼英雄竟会做出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好像黄粱一梦般,第二日镇国将军周傅远便对外宣称拥立季国舅之子季萧为帝。
皇族本就同气连枝,长公主竟然会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拥立一个外戚的孩子为帝,实乃是千古奇谈,直至当今仍旧是未解其中之意,不过这都是让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所去猜想的,穷苦的平民百姓自然是在哪都是过,这样改朝换代的大事在市井小巷不过几日就被别的趣事替代了。
比如谁家的姑娘与男子私通......
城东的戏院新出了一首曲子......
中道街上新开了一家妓馆......
还有将军府里传出了婴儿的哭啼声......
等等,这个消息瞬间让原本慢慢平静下的都城又喧闹起来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前朝留下的唯一血脉,不过还没讨论两日更让人震惊的事传了出来。
长公主死了!
死在了历史更迭的时候。
至此一段往事便深深的刻在了史书上,成为了人们时不时会拿出来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成为了一些人心中的倒刺,成为滚滚历史长河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抵鲜少有人会去探明其中真相,更不会去深究什么,毕竟皇家的秘密想来都是见不得人的,既然他们不说,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刨根问底。
一晃几年过去,此段往事也差不多被遗忘了,只有那将军府的小侯爷偶尔出现在人前时才会被人想起。
比如昨夜城外的破庙里传出打斗声,将几个乞丐吓得连夜逃窜,今个进城了才被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那小侯爷昨日夜里不知怎么的出现在那破庙,还被人腹部刺中一剑倒在血泊之中,现下生死未卜。
“就他那一推就倒的身子,我看是危险。”
“我估计傍晚丧幡就挂出来了。”
“今早我看那太医进进出出的,想来也是油尽灯枯了。”
“快闭嘴吧一个个的。”
摊主是个中年妇人,穿的粗布衣裳,锅铲甩得起劲,一开口唾沫横飞中气十足“你们再说的响点,估计死的比那位早!”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这才喃喃闭嘴,但眼睛还时不时的瞄向不远处的将军府。
偌大个门面,没了往日的威风,只有两头石狮子还尽职尽责的守着,将军府这三个大字可能还没有东街头信春楼这三个字来得响亮。
然而街头的另一边同样是在生死存亡之际。
“主子?感觉如何。”青峰生的一张冷冰冰的脸,但此时此刻眉头也不由的皱起,显出些许急迫来。
云蔚脑子都快炸了,一阵阵的泛着疼,特别是看到这木床烛光越发的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头疼。”两字蹦出,大夫连忙上前,云蔚却又昏了过去。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徐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但凡身上流点皇亲血脉的几乎都接过诊,但这将军府的小侯爷还是个例外,常年不见外人的他实在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身子骨弱就算了,稍稍用些力身上就泛红,惹得徐太医哪哪都不敢动,简直就是个瓷娃娃,一天下来里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回陛下,小侯爷恐是难......”
“给朕救,就算用强的也要从阎罗殿里抢来,否则你们统统陪葬!”季萧大手一挥,徐太医顿时吓得嘘了声,战战兢兢的又退回了屏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