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菲抱着个玩偶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停车场的出口。这么晚了,宋易不回家?
还有他为什么要塞给她一只老虎啊
直到睡前程菲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她本来想给宋易发个信息的。可聊天框点开退出点开退出好几次,她始终没能开口。
卧室里亮着暗黄色的灯,程菲靠在床头瞥了一眼身边的玩偶傻乎乎的一只老虎,和她的卧室格格不入。她的房间整体都是偏向简洁冷淡的,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明亮可爱的东西程菲还有点不太习惯。
她伸手戳了下老虎的脑袋“喂,你打哪来的?”
老虎依然眯着笑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程菲突然觉得她才是个傻子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居然和一个玩偶对话。
这个认知让程菲有点不爽她果断把床头的台灯按掉,将被子拉高,似乎这样才能忘掉刚刚那个行为幼稚的自己。
黑暗一点点变得均匀。
双人床上程菲把自己裹在墨绿色的被子里,旁边的枕头上放着一只老虎玩偶,笑眯眯的。
夜色渐浓夜店和酒吧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舞池里男男女女扭动着放逐情绪,香水和酒精在空气中的交织融合,然后弥散开来。
宋易一个人坐在吧台边,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他冲调酒师抬了抬下巴,修长手指抵着杯壁,将空杯子推向吧台的里侧。
有穿着吊带短裙的女人走过来,嘴角挂着发现顶级猎物的笑。
这个男人无疑是今晚这个场子里最出色的,颜值身材皆属上乘,最绝的当然是他腕间那只百达翡丽的限量款。
调酒师递来一杯高度酒,却被女人笑着推开。
“不如这杯酒我来请?”女人轻巧的踩上高脚椅,风情妩媚,言语间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宋易抬眼,扯了下嘴角。
见他没有拒绝,女人微微靠近,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带着成熟的勾人香气。
“滚。”薄薄的一个字,沉着凉意。
女人微惊,没想到宋易说变脸就变脸,只觉得有些晦气。
“有钱了不起啊。”她抱怨了一句,识趣的下了高脚椅。
周遭都充斥着成熟的女香,魅惑撩拨,宋易眉头皱起,连喝酒的兴致都没了。
怎么会有这么难闻的味道?还是鸢尾花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他掐死在了脑子里。
程菲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良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费南州发来的信息:有人在看到你了,我在二楼008,要不要上来喝一杯?
宋易起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二楼是酒吧的高级p包间,人少,环境也相对私密。宋易刚刚上来,迎面就走来一群人,男男女女,笑骂哄闹,十分张扬。
宋易眉头皱起,听着心烦。
“嗳,小程总,你那个妹妹不是跟陆家退婚了,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介绍呗?”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笑着说道。
程佑阳似是不屑,“就你?能驾驭得了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女人呢,越烈她就越带劲儿。”
几个人哄笑成一团,程佑阳眼中也带着猥琐的笑,“等哪天本少爷找个机会,让你爽爽,看是不是带劲儿。”
“那我就先谢谢”
“嘭”花衬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招呼在了地上,门牙直接滚落在地上,他捂着脸嚎叫,“谁他妈”
“嘭”又是一拳。
被打的却是程佑阳。
程佑阳被揪着头发撂翻在地上,和花衬衫凑成一堆,跟他们一起来的几个女人已经尖叫着躲到了角落里。
“想爽是吧,老子今天就让你爽个够!”宋易眼角有些红,抬脚就踹在男人的命根子上,男人惨叫着捂住下身,身子蜷成了一团。
宋易却不解气,直接用膝盖抵住花衬衫的胸口,一拳又一拳的往脸上招呼,花衬衫惨叫着,却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花衬衫已经奄奄一息,宋易才慢慢收了拳头。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程佑阳。
程佑阳显然被吓得腿都软了,看着面前的疯逼男人,只挪着身子往后缩,“我告诉你,你别乱来,你知道我是谁吗哎呦!”
宋易一拳砸在程佑阳的鼻梁骨上,男人瞬间血流满面。
酒吧的保安早就察觉了此处的动静,却都不敢上前拉架。这酒吧是唐老板的地盘,而揍人的可是唐老板的发小,和光的宋总。
不过几分钟,程佑阳和花衬衫已经进气多出气少,宋易像是失去了痛觉,只死死盯着宛若死尸的两个人。
酒吧的保安估摸着这小宋总应该是发泄的差不多了,才假惺惺的上前,将宋易扶起来。费南州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来。
宋易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血迹斑斑,有鲜血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下来,一滴一滴,渗进地毯。
“你他妈在干嘛!”费南州气急败坏的将宋易扶起来,往一旁的包间走去。
费南州是医生,处理简单的外伤没有问题,给宋易处理了伤口,他才问,“你知道你刚才揍得人是谁吗?”
宋易不吭声。
“程佑阳,程菲的哥哥。”
“程菲没有这样的哥哥。”
费南州轻啧一声。
他看向坐在沙发里的男人,宋易虽然混,但打架这种事高中毕业后他们就没干过了。费南州琢磨着这里的缘由,“所以,宋总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宋易没搭理他。
费南州却来劲了,他探过身,嘴角拎着笑,“宋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程菲,是不是?”
宋易低着眼,裹着纱布的手一动未动,眼睫却轻颤了下。
费南州轻哼,果然被他猜中了。宋易居然喜欢程菲,这他妈就离谱。他伸手推了下身边的男人,“喜欢就表白啊,你搁这儿卖什么惨!”
宋易的视线失焦的落在茶几上,唇动了动。
费南州没听清,“什么?”
“她刚刚才和陆之屿解除婚约。”宋易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费南州微怔。
不是不敢表白,是表白之后,或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一个刚刚被未婚夫劈腿不久的女人,你要她怎么又迅速的接受另外一个男人?
尤其是程菲这样的女人,足够自信,也足够理智,爱情于她现在显然已经是一项高风险投资。宋易不怕血本无归,只怕开了这个口,会直接被排除在外。
他赌不起,也输不起,只能徐徐图之。
半晌,宋易微微勾了下唇,“我没事。”
费南州皱眉,“真的?”
宋易抬起眼,“好好挣钱,记得到时候给我包个大点的红包。”
费南州轻嗤,撇撇嘴,显然不信。
凌晨两点,程菲被一通电话吵醒。
邹可虚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程菲,老子要死了你要是还想我给你挣钱,你就快点来”
程菲赶到邹可家的时候,门一开,高高的少年就直直冲她扑下来,程菲伸手将人扶住,触手的皮肤却烫得吓人。
药没吃、粥没喝、看样子甚至连地方都没挪,拖鞋都还在沙发边。
程菲咬着牙将人拖到沙发上,又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邹可。
“不吃药,活该你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