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南一直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丢人的时刻,都尽在时望面前了。
比如初遇的时候,她像个女流.氓,还拿了一张45分的考卷。
比如第二次见面,她刚从学校逃课,在不知道时望来的情况下吃了一大桌子菜。
再比如今天,就不多说什么了。
晁南拿起玻璃杯,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净,喉咙里的不适终于减轻了不少,她抬起头,眼角还有一点点湿润,像是一只刚受了委屈的小奶猫。
别说,还有点可爱。
“行了,她能把卷子写出来一半,我和妈就该去庙里还愿了,不指望别的了。”晁远给她夹了块里脊,“赶紧吃,吃完接着上课去。”
这话就让晁南不爽了:“你瞧不起谁呢,有时...老师在,我肯定可以的。”她眯着眼看向时望,期待道:“你说对吧。”
时望顿了下,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小姑娘“天真”的目光,忍不住笑了下,也不知是不是无奈,点了点头:“嗯。”
晁南听见他的肯定,心情莫名好了起来,单单一个字,仿佛可以在她的心上开出一朵花。
晁远挑眉,随后一脸忧愁的看向时望,语气担忧:“兄弟,你别被我妹传染傻了,去相信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晁南已经懒得和他哥吵架了,索性低头吃饭。
时望倒是一本正经:“你这话说的不对。”
晁远:“?”
“你妹比你要切实际一点。”他懒懒的说,“论吹牛还是你更厉害。”
“......”
——
吃过饭后,两个人依旧回房完成那张基础试卷。
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晁南总算宣告完成。
时望拿过试卷开始批改,晁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随着一题一题的错误,时望从波澜不惊逐渐变成眉头紧蹙...
晁南捂脸,表示没眼看。
她莫名觉得这一刻很难熬,自己像是一个等待死亡的囚犯,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晁南的额头已经紧张的冒出一层细汗。
可能就像苏俊名所说的,她真的孺子不可教也...
下一刻,晁南听见时望轻微的一声叹息。
天知道现在她比时望还崩溃!
时望放下红笔,并没有给她算分,而是一脸淡然:“我差不多了解你的思路了。”
晁南抿唇,没有讲话。
时望一边用红笔在卷子上圈圈画画,一边道:“选择题对了两题,但题目旁边没有一点草稿,我不知道你是蒙的还是心算,填空题对了一题最简单套公式的,计算题只对第一步,后面的大题要么不做,要么乱做。”
晁南:“......”
也不用全部说出来吧...
时望笔尖停留在一道大题上,简单的说了下她的问题:“像这题,你的公式不可以直接套用,要学会延伸和变通,随机应变。”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