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服侍?”苏明月看着翠柳,喃喃重复她刚才的话。
翠柳梗着脖子,待对上苏明月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眸,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悄悄移开点视线,还是不改口:“是啊,六小姐,奴婢是这般想,也是这般做了。”
苏明月问:“你做到了吗?”
她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奴婢见四老爷来了,怕太太同四老爷置气,张嬷嬷又不在跟前,有个万一外面的仆妇也能搭把手。”
翠柳越说越顺口:“后来小娘来了,四老爷走了,奴婢总算能松口气,想着让小娘好生劝慰四太太,便离开一会,顺便去看看四老爷去了哪处,四太太问起来奴婢也好有个应答,奴婢的所想所做均是为了四太太!”
她还问张嬷嬷:“嬷嬷您说我平日照顾四太太是否用心?”
张嬷嬷这会儿还在震惊,自家小娘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搓着手,犹豫还要不要打翠柳耳光。
听到寻她说话,绷脸看翠柳,一副“你说甚”她没听懂的架势。
翠柳等了半天,张嬷嬷也没有个回应,心里恼怒,面上可怜兮兮,继续强辩:“奴婢这般做,虽没时刻守着四太太,也算得上全心全意为四太太着想。”
她边说边拿帕子抹眼睛,仿佛她事事为主子着想,却还糟了冤枉,满腹的委屈。
“六小姐要打奴婢,这也该是奴婢受的,可奴婢为四太太的心却也是真的!”
苏明月瞧她越说越来劲了,不禁莞尔,好像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被劝服了似的:“哦,那你好生说说,你做到了吗?又为四太太做好了哪样事?”
苏明月无波无澜,语气也算温和的问她。
翠柳呆愣地坐在地上,“奴婢、奴婢……”了半天,也说不出话。
苏明月懒得再听她狡辩,弯腰轻轻地捏起她的下巴,道:“父亲同母亲吵嘴了?”
翠柳瑟瑟发抖,六小姐何时变得这般骇人了?
“答话!”
苏明月不带感情的话又出口了,翠柳下巴还在她手里攥着,她不紧不慢地道:“方才不是挺能得吧的吗?”
翠柳眼泪真流下来了:“没、没……”
苏明月满意了,她就是要翠柳亲口承认,否则众口铄金,一件小事也能传的不成样子,何况还有居心叵测之辈添油加醋呢。
“四太太只是许久未见四老爷,情绪难免激动了些,张妈妈同外面的人说清楚了,不要如翠柳一般乱加揣测!”
张嬷嬷慌忙应了一声:“是!”
红裙垂着头也跟着应了声“是”。
姜氏看得目瞪口呆,奇怪她闺女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
“没得吩咐自主行事,事后拒不认错,还机言巧辩质疑主子的处罚。”
苏明月顿了顿,继续诘问:“你说说看,恶意揣测、自作主张、巧言令色,哪一件是当奴婢该做的事?”
翠柳下巴被捏住,不得不抬眼与苏明月目光对上,心里慌成一团,说话也没得方才流利:“六、六小姐,看、看您说的……”
半天也找不到辩解之词。
“先去传话给红群,刚巧让我撞见父亲同母亲像是在吵架的场景,你趁机脱身,去找父亲,回头去厨房端盘煮鸡蛋暗示你一直在厨房。”
“六小姐,我、奴婢没有……”
苏明月一把甩开她,理都不理,继续道,“你说,如果我让我娘把你嫁了,找一个甚样的才好配得上你的伶牙俐齿??”
“六小姐!”翠柳软倒在地上,忽又像想起甚,忙跪好,咚的一声额头磕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