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来都来了嘛!
“皇爷,奴才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新街口市集的石碑。奴婢是皇爷的家奴,这家丑也不能外扬,所以奴才自己找了白布自书罪孽!”
张鲸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从袖子里扯出了一条长长的白布,一把甩开,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字!
“皇爷,奴才有罪!仗着太皇的宠信没少从朝臣那边收受好处。”
“奴婢还纵容家人,勾结宗室,谋取私利!”
“好在奴才记账,何年何日何人许了奴才何等好处,奴才都记下了!这群东西,连皇爷身边的奴才都敢勾结,其利益党羽可想而知!奴才把他们的名字单列出来了,皇爷一查一个准!”
不愧是狗太监,自己死也想着多拉几个立功。
不过,这个表现还不错。
朱常洛大手一挥,骆思恭前一步,从张鲸手里接过了写满字的白布。
“皇爷,奴才自知犯了滔天大罪!奴才令全体厂卫都自书了罪责!”
张鲸此话一出,御书房内众多太监齐齐跪地,纷纷扯起了白布。
嘶——
御书房内跪成一片的太监们个个战战兢兢的高举着白布......
“这特么是要给朕献哈达啊!”
“哈达?这是什么刑罚?难不成比实草更狠?”张鲸一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瘫倒在地。
他手下的太监萧玉也“哇”得一声哭开了。
“皇爷,求皇爷看在我等奴才主动坦白的份,饶我们一张整皮吧!”
他们的身体本就缺损了,最后,连皮都被扯了的话,这也太惨了吧?
这三天,
他们一个个如坐针毡。
小陛下神通无比,既然他连外臣杨兆做得那些烂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没有道理对宫内他们这些宦官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吧?
以陛下嫉恶如仇的霹雳手段,想必,心里对他们这些自己身边的硕鼠会更加痛恨吧!
“皇爷,皇爷!”张鲸在一片哭喊中手脚并用地跪爬到了朱常洛身边,咚咚咚地猛磕响头!
“皇爷,我们这些低贱的阉奴,尽管贪财,但,对皇家可是不敢有半点不敬!”
“陛下仁德,连那群整天逼逼咧咧的朝臣都给了三日自首的机会!求皇爷看在我们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和太皇的份,给我们留个整尸吧!”
太监本就有残缺,他们对死后能否得个全尸执着地近乎癫狂!
再这么下去,狗就得跳墙了。
朱常洛抿了口茶,不疾不徐的说:“外臣只要主动坦白朕都免了活罪,你们好歹也是朕的身边人.....”
朱常洛点到为止,一众太监听了都是又惊又喜!
陛下果然仁德!
坦白!必须坦白!
张鲸一顿猛磕,脑门都给磕破了,热乎乎的血糊了他一脸。
但他却笑得像个一百多斤的大傻子。
“皇爷,知道国库需要银子。奴才们把这些年经手的财物全变卖换成了银子,一共是五百六十万三千七百二十四两白银!都在东厂的库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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