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地牢的这一小段路上,茉伊拉跟梅瑞狄斯用大约3分钟的时间,拟订了ABC三个方案。
A:直接驯化威廉·安德烈斯,维持;
B:杀他灭口,然后把别人幻化成他的样子顶一阵,之后□□;
C:杀他灭口,然后控制他的尸体来行动。
不得不说,梅瑞狄斯虽然让人忌惮又捉摸不透,但确实好用的要命,他不仅迅速理解了异世界语言的缩写,并给出了参考建议:planB虽然收益最低,但可行性高。
威廉·安德烈斯抬头,见女王陛下沉默着,眸光晦暗不明,心内的天平不知偏向哪一侧。他喉结上下滚动,本不该流动的血液似乎将恐惧散布全身。
“求求您……”
嗓音嘶哑的他自己都听不大清楚。
就见茉伊拉终于点头了:“还会说话,那就planA吧。”
但愿他会成为一条好狗。
于是她唤来几个卫兵,给主教带上口枷和锁链,将他“请”出了地牢。
主教见自己这幅模样被越来越多了看到,心如死灰。
他的担心其实很多余,这些卫兵都是前一天,以加强王宫守备的名义,新招进来的盗墓小分队。
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说他们是女王暗中的獠牙,所以是等待授勋的“暗影骑士”。
这名儿太土了,茉伊拉暗中决定,一辈子不会承认这个称呼。
在休息室内,梅瑞狄斯将不知名的鳞粉洒在主教脸上,涂涂抹抹,过了一会儿,他真的逐渐变回了人类该有的样子,惨白的脸颊有了血色,绛紫色的唇变的红润。
獠牙他自己只要不激动,就能收回去。
看着镜子里还算英俊的脸,威廉·安德烈斯几乎要露出笑容,然而在听女王陛下说,要让他回去继续当主教之后,他瞬间面如死灰。
“不行!我不能见光……”
茉伊拉一摆手,身后卫兵扯开了窗帘,阳光落在威廉·安德烈斯身上,虽然让他疼的瞬间跳了起来,但既没冒烟,也没留下烧伤的痕迹。
“你的转化不完全,所以不会晒死的,只是会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
梅瑞狄斯这样解释了一句。
威廉·安德烈斯将信将疑,伸出一个指头尖去阳光下,果然,只是刺痛,时间久了会觉着皮肤发紧,仿佛要干裂一般,但最终也没真的裂开。
但就算如此……
“可光明教堂里有很多圣器,圣水,光是壁画在绘制之前就有虔诚的修士诵经,我肯定会被识破……”
梅瑞狄斯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丢过去。
“不会的,昨夜已经有人带着你身的血液去教堂转了一圈,既没引发警报,也没启动什么法阵净化掉它。”
他一打开瓶子,里头浑浊的红褐色液体似有感应一般起了涟漪,冲破瓶口滴落在地板上,蜿蜒着要回到威廉安德烈斯身上。
威廉自己都觉着有些恶心,躲了一步。
这时,他才意识到,女王陛下身边,竟然多了这么一位熟知魔法的部下。
命捏在别人手里,借口又找不出,只能低头。
见安德烈斯主教够听话,茉伊拉很满意的继续命令,让他回去之后,将大教堂关于所有赎罪金的账簿送进宫来,包括他上任以来,从贵族身上捞的所有油水一起。
不知分寸的吸血鬼主教试图讨价还价:“赎罪金是要供给神父们生活的……”
“教堂又不是没有地可以种,更别说还有什一税了。再说,神父只需要信仰,不需要生活,如果按现在的生活方式不够花,你大可以以身作则,从上至下禁欲苦修。”
这个禁欲可不光指□□,还有华服衣冠,口腹之欲。
嗯,主教本人的口腹之欲还是得满足的,不然会发狂,但换着花样吃血豆腐又花不了多少钱。
总之,她就是要钱,没得商量。
威廉·安德烈斯自恢复神智以来,就没完整说完一句话。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性命被拿捏,又被居高临下的粗暴对待,反而让他生出自暴自弃的安心感——
反正只需要无脑听女王陛下的安排就行,一切问题她都有办法解决。
几日之后,茉伊拉得到了光明教会的内部账本,又一次性获得了比王国三年税收还要多的金币。
八匹马才拉得动的马车上,巨大的财富实在惹眼,只能以光明神像的名义。
既然女王够虔诚,那么要在寝宫内摆一尊超级大神像,也没什么奇怪。
达勒总管虽然忧心于女王陛下走钢索一般的圈钱方式,也忍不住眉开眼笑。
只是钱还没捂热乎,瞬间就被茉伊拉花出去了。
甚至还不够花。
茉伊拉没用这笔钱去招兵买马,她要修路。
首都罗德瓦是王国的心脏,道路就是给心脏供血的血管,如今最好的路也只是坑洼不平的,血液不通畅,这国家好不了。
达勒总管看着银子左手入库右手出库,总觉着这事儿匪夷所思——
这路如果只修首都附近的也就算了,甚至都规划到那些领主的封地去了!给他们修路做什么?方便哪个狼子野心的家伙想造反的时候能踏着宽广大道杀到宫门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