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眠在莱缦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回的学校。
为了避免和辛歆相处尴尬,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寝室,而是直接去了教室。
她一晚上没有回去辛歆也没给她发消息问她去哪了。
只有另外两个室友在群里艾特她问她怎么还不回去睡觉。
她当时扯了个理由说去亲戚家了。
可辛歆肯定知道她在陆北根本没有什么亲戚。
进教室时辛歆没有抬头看她。她绕过辛歆的座位,默不作声地在何家衍旁边坐下。
中午吃饭,沈意眠本来不想跟着何家衍他们一起。
但她想起顾忱的话,说她总是要面对的于是她硬着头皮被不知情的两人拉到了辛歆旁边。
辛歆看也不看她对何家衍道:“我去和尹诗诗她们一起吃了。”
说完,就加入到前面的两个室友当中。
她们三人一起住了两年多,辛歆和尹诗诗的关系一直不错。之前沈意眠不在时,她都是和尹诗诗一起玩。
何家衍察觉出不对劲中午吃饭的时候问沈意眠:“你和辛歆怎么了啊?”
她俩的这点事,沈意眠一点也不想往外说。
于是她只说了句“没什么”,就再也不开口。
晚上放学后,沈意眠又在画室里待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地回去。
虽然按照顾忱说的,这件事情上她问心无愧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面对辛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对她有些同情。
她晚上想了很久,觉得两人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干脆还是跟她好好谈谈大不了她主动道个歉,也没什么。
可回到寝室后,她发现除她以外的三人好像约好似的,都不怎么理她。
不管她说什么,她们要么不做声,要么就是敷衍几句
而只要她一出寝室门,她就能听到她们又像没事人一样开始聊天。
一进门,瞬间又寂静无声。
她准备去找辛歆,可辛歆一见她靠近就装作无意地躲开,两人根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她每天都像是被困在一个无声的牢笼里,难受却又动弹不得。
只要一想到待会要回寝室,她连课都听不进去了,还被老师点了几次名。
她实在是不想再在寝室里待下去了。
趁着辛歆把其他人叫出去一起吃饭的功夫,她收拾了行李,提着箱子就下了楼。
半路遇见同学好奇地问她去哪,她就骗他们说裴舒玉回来了,她要回家去住。
这也并不算真的说谎,她确实是拿着行李回了“家”。
只不过,那个家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也没有水电。
几个月没住,房子里的水电已经断了。
那些账户绑定的都是裴舒玉的名字,她从来不操心这些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交费,只能在没水没电的屋子里将就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用家里存着的矿泉水洗了漱,匆匆梳了个头就去上学。
一整天,她都在想晚上该住哪。
中午翻书包时,她无意中翻出了那张好久没用的饭卡,由此灵光一闪,一计升上心头。
她记得,顾忱休息室里是有卫浴的,又有沙发可以睡觉。
那不就刚好吗。
她缺的,也就是这些罢了。
说干就干。
当晚,她从天禧城拿了几件换洗衣物,又整理了一些洗漱用品,装在袋子里,然后去了顾氏地产。
她记得顾忱一般加班最晚也就是到十点多,一般十点左右就会走,有时还会更早一些。
于是她挑在十点出发,到顾氏地产时正好是十点一刻。
她站在大厦楼下朝顶楼看了看,感觉灯已经灭了,这才鬼鬼祟祟地乘电梯上楼。
拿着她的工牌,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总裁办。
看着里面漆黑一片,她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得救了。
刷开休息室的门,她将东西放下,又看了看周围。
沙发上只有一条薄毯,在现在这样深秋的天气,稍微是有些不够。
但她记得,顾忱的办公室里还有一条厚一点的毯子。
她暂时借一下明早再还回去,应该没关系吧。
于是她又摸黑刷开顾忱的办公室大门,虽然里面没人,但她还是轻手轻脚,做贼似的将他沙发上的毯子卷到怀里,然后逃也似的出门。
第二天早上,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到沙发后面,然后七点半就从办公室出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这样过了一周,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她偶尔早上走的急,忘了还顾忱的毯子,第二天才能放回原处。
但她觉得顾忱成日坐在办公桌前,又不在沙发上睡觉,应该注意不到那条毯子。
可顾忱注意到了。
他明明记得那条羊毛毯应该放在沙发扶手的正中央,但这几天,他发现那条毯子总是无规律的出现在他沙发的各个地方,有时候折得还不是很整齐,让他看着很难受。
然后有一天,他就发现毯子没了。
他本来想去问问简玟希,但工作一忙又忘了这种小事。
结果第二天,毯子又回来了。
他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便要高泓调出了他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这段时间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并不多,所以快进的话应该花不了多长时间。
他趁着午休时间把录像打开,才看到第一晚,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画面中,沈意眠从门外鬼鬼祟祟地进来,四处看看,然后踮着脚到他的沙发前,拿了毯子就跑。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又头发乱乱的抱着毯子回来,随意叠一叠,放回到沙发上。
他立刻给高泓打电话,让他把办公室和休息室门口的监控也调出来给他看。
高泓有些紧张地问:“顾总,是进贼了吗?”
顾忱此刻是好气又好笑。
嗯,算是进贼了吧。
沈意眠那个小毛贼。
看完所有的监控之后,顾忱发现沈意眠竟已经在休息室里过夜了一周,气得他立刻打电话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