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感觉很宠爱铃希。
其实从夏油杰的视角看,铃希是非常幸运的,被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收养,从小孤儿变成了小少爷,一辈子不愁吃穿,养母溺爱他,养父为了他烟都不抽了。
——前提得是他不知道铃希的术式和习惯。
哐当、哐当。
从门外传来了很重的敲门声,打断了夏油杰的思考。
更像是踹门声。
这位五条家主,这么粗暴的吗?
“老爸怎么还带了个小鬼?”没开门时五条悟的六眼就看到外面是谁了,“银发?妈你和老爸瞒着我和铃希生的小鬼吗?”
“你乱说什么呢?”五条太太用折扇敲了敲五条悟的头。
门一打开,夏油杰就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甚至闪着寒光。
但是长在一张稚嫩的脸上,充其量就七八岁,杀伤力被模糊了大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他身后的银发中年男人无奈地解释:“这个小朋友说要来找人,我不带他上来,就要杀了我。嗨,铃希,好久不见。”
夏油杰问男孩:“你找谁?”
男孩看向房间:“里面黑头发的那家伙。”
里面黑头发的铃希放下了茶杯。
原来伏黑甚尔说的“惊喜”是这小子。
一大早就收到了他的邮件,说他为他准备了一份生日惊喜,因为今天不仅是五条家主的生日,也是铃希的生日(收养的时候决定的)。
铃希没脸没皮地回复伏黑甚尔:【真要给我惊喜,可以把你自己送给我。】
然后再顺理成章把他送上高层的床。
伏黑甚尔回复:【好呀,但是我讨厌被抛弃,老板不能把我转送给别人。】
铃希没再回复了。
“小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向周围懵逼的几位介绍道,“这是我昨晚偶遇的小男孩,失忆了,我暂时是他的……爸爸,我把他寄放在侦探事务所了。那里的侦探会帮他寻找家人。”
“原来如此。”五条太太拍了拍手,“铃酱,你可以把他交给五条家照顾。”
铃希刚要找理由拒绝,五条悟抱怨道:“家里已经两个儿子了,还要继续养吗?”
“我记得铃希刚来我们家的时候,和小琴差不多大。”五条家主感慨道,“都过去十年了。”
“是啊,那时的候铃酱还不爱说话,可害羞了。”
提到过去总是没完没了。
“够了。”琴酒呵斥道,“我时间紧迫,没空听你们追忆当年。”
铃希:“……!”卧槽,真不愧是我(干)儿子。
“我想到了一点东西。”
琴酒看向铃希,这里的人他不认识,而毛利小五郎太蠢,伏黑甚尔也完全不靠谱,居然让他向铃希骗赌马钱,只有铃希勉强算个人,“……关于我家里人,我有些零碎的线索。”
琴酒对大部分的事都回忆不起来,但是记得零星的词汇:比如找出卧底、铲除叛徒、血迹、枪、银色子弹……
他每说一个词,铃希的脸色就越沉一分。
“这个显然不在普通警察的范围里。”最见多识广的五条家主推测道,“我倒是知道有一种职业很符合你家人的特征。”
琴酒抿了抿嘴唇:“说。”
“臭小子,你对我老爸也太不客气啦,你别忘了他现在是你爷爷。”五条悟摘掉了琴酒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五条家主懒得和路边的小孩计较:“日本公安。”
琴酒的眼睛一瞬间眯起,又慢慢瞪圆。
……这个名词他很熟悉,与他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心里同时泛起的强烈厌恶和憎恨是怎么回事?
他皱起了眉。
“感觉不舒服?”铃希又把琴酒的帽子从五条悟的头上抢了回来。
“……有点,讨厌。”小琴酒凭着直觉说,“感觉恶心,又很熟悉。永远无法停止。应该说,我不能原谅他们。”
五条家主又说:“日本公安虽然不像咒术师这么高危,但也是份危险的工作,你觉得讨厌和难受,很可能你家里人已经——”
夏油杰补充了一句:“而且你还说不能原谅……”
小孩子只有在失去心爱之物的情况下才会产生这种绝望的感觉。
铃希喃喃道:“会不会失忆也是因为过于悲伤造成的?”
众人脑海里纷纷闪过一个合理的猜测,琴酒的家人因公殉职,他失去了家人,受到刺激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琴酒的脸上也出现了动容:“我的家人,是因公殉职的公安……那仇人是谁?我要做点什么?干掉谁?”
全场只有五条悟表示怀疑:“等一下,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面前的这个小鬼,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就在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