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确和不少女性暧昧过,但那些都是芳龄富婆。
去勾引六十四岁的老太太,这是道德的沦丧,也是人性的缺失。
他本该拒绝,再将铃希毒打一顿,但他又很想知道赌马的财富密码。
……先,进一步了解吧。
“她怎么样?不会看上去和普通的老太太一样吧?”
“不知道。”铃希见伏黑甚尔有了解的意向,心想这事有戏,“她是咒术高层,有钱有权,保养肯定不差,分分钟拉皮回二十岁的状态……”
后面的很多话,伏黑甚尔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只听到了第一个词。
——咒术高层。
“让她开心了,你和我以后的路都会好走很多——”
铃希还没说完,下巴又被逐渐暴躁的男人捏住了。
在那双绿色的眼眸里,铃希看到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
一张令他反感到照镜子时都想扔石头砸镜子的脸。
这些年他长得越来越像他的亲生父亲,一个十恶不赦的诅咒师。
那个男人和他一样,偏瘦,唇色很淡,典型的反派长相。却因为长了圆圆的杏眼和梨涡,柔和了原本的锋芒,显得与世无争。
在多年以前,面对放他一马的五条家主,不仅没有感恩,竟然还在对方卸下防备时暗算一刀。最终被反杀。
“你勾引她的目的呢?为了当五条家的继承人吗?”伏黑甚尔嘲讽道,“你的羞耻心呢?”
“我没有羞耻心。”铃希淡淡地说,“你不也一样吗?”
他们打量彼此时毫不忌讳,眼神中碰出兵戈相寻的意味。
“老子跟你可不同。”
伏黑甚尔扯了扯嘴角,高层在咒术界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但御三家选家主是各自的家务事,高层的手还没那么长。
照理说,铃希想当继承人,也不是不可以。
路从一开始就不止一条。
“你干嘛非得那么麻烦。”伏黑甚尔提议,“不如你给钱,我替你杀了五条悟。”
当只剩一位五条少爷时,草包也会扶上去。
“就算五条夫妇再要个孩子,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将他扼杀在摇篮里。如何呢?”
铃希一言不发地听着,继而在伏黑甚尔的眼睛里,看到了和当年父亲杀人时如出一辙的自己。
原来他想杀人时,和那男人的神情是一样的。
伏黑甚尔察觉到了他的杀气,眯起眼睛说:“我给你出这么棒的主意,你居然想杀我?”
杀他,只有情绪的宣泄,没有实质的好处。
铃希闭上双眼,掩盖挥之不去的杀意,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在开玩笑吗?”他抿了抿唇,“我打得过你吗?”
铃希的嘴比一般男人要小,嘴唇薄,颜色淡,抿着时看上去像在噘嘴撒娇。
伏黑甚尔觉得他学到了伏黑惠噘嘴的精髓。
在确定自家儿子不是聋哑儿童的前提下,伏黑甚尔却从来没听过那孩子叫他爸爸。
正餐吃不了,这里有代餐。
伏黑甚尔玩心大发,揉着铃希的脸商量:“叫我一声爸爸,今天就放过你。”
铃希温柔地说道:“龟儿子。”
空气短暂凝滞,伏黑甚尔身上发出了活动筋骨的声音。
“再给你一次机会。”
铃希继续温柔地说:“我是你爹。”
这就没办法了。
就在伏黑甚尔准备开揍时,俱乐部经理冲了进来,迅速分开两人,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铃希身前。
“伏黑,你的国民健康险是我帮你交的!当心我给你停掉!”
伏黑甚尔耸了耸肩:“我无所谓。”
“……你!”经理被一呛,回过头问,“铃希,你没事吧?”
“我没事。”铃希又变回了乖巧懂事的样子,“甚尔先生是跟我闹着玩,你不要停掉他的国民健康险。”
伏黑甚尔:“呵呵。”
“你呵个屁啊。”经理指着他训斥道,“你要是有铃希十分之一的善良,我百年后就瞑目了!”
“不用百年,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伏黑甚尔撇嘴,“绿茶都认不清,还想找女朋友?不跟你们玩咯,我去睡觉了。”
“不过我除了赌博,还有一个爱好。”在与铃希擦肩而过时,他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辫子,“泡绿茶~”
绳结滑落,伏黑甚尔没有还回来,像拿着战利品般的勾在指尖,一甩一甩地离开了。
“这个月奖金绝对没了!”经理在他离开后才敢这么威胁,然后对着铃希赔笑脸,“我会惩罚他给你出气的,千万不要告诉中也大人啊。”
“我不说。”铃希仍然微笑,像毫不记仇那样笑着,“甚尔先生只是开玩笑,你不要惩罚他。”
——我自己会惩罚他的。
“呜呜呜铃希你就是太善良了,对他那种人渣可以下手狠一点的,下次你就踹他裤.裆。”
铃希眼角一抽,心想你刚才怎么不踹?
“这个蛋糕是给中也大人做的吗?”经理看到料理台上的翻糖蛋糕,露出了见到女神时才有的幸福表情,“太漂亮了!”
“是。”
铃希回忆刚才伏黑甚尔捏他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块蛋糕会报废,因为蛋糕就在他们两人中间。
但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竟然先将蛋糕推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动手捏他。
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快,快去拿给中也大人!”经理激动道,“快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