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双双听见灼华的叫唤便立刻惊醒过来,双眼干涩难耐,青葱玉指不自觉地抚上脸庞,她摸出了脸上未干的泪痕,发现自己身坐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玉兰花色金绣线被褥。
她……怎么会在床上?她昨日可记得自己是不得不趴在桌案上小睡。
她四处搜寻周仰章的痕迹,却无从找寻,仿佛昨日潜入丛府、鸠占鹊巢的酒醉周仰章是一个幻觉。
“进来吧。”丛双双确认房中无人后,这才出声让灼华进屋。
灼华将盥洗盆放下,将脸帕递给丛双双之后便去了屏风之后收拾。
“咦?姑娘昨晚怕是忘了关窗了。“灼华见到屏风后的窗牖敞开,顺手给合上了,”这要入秋了,晨时和夜中皆湿重,姑娘可要把窗子关好。”
丛双双听后一愣,明白了周仰章如何给自己表演了个大变活人,不假思索:“知道了,下次锁死的那种。”
灼华:?
丛双双洗漱完之后,便准备去丛母屋中请安用膳。哪能想刚经过正厅,一阵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胆怯叫住了她。
“丛双双!”
丛双双闻声望去,出现在面前的人让她大跌眼镜。
这不是魏景柔吗?
只见她一改往常,却有些面色不善地走近她。
魏景柔生得一副冷相,双眉更是被她用螺黛勾得上扬,小巧薄唇她向来只涂艳色,如此以来吊眼的严厉与精明被她发挥地淋漓尽致。
而如今哪怕是魏景柔看上去好似低声下气地向她走来,丛双双都能感受到煞气,一瞬间想转头跑路。
什么情况?
她傻眼,去看身后的丛尧正与魏瞿面色和善地交谈。
这魏家大清早上府门来做什么?
“对不起……丛双双。”魏景柔说出这句话时咬牙切齿,丛双双都能听出她言语间的不甘,“我不该故意推你下水,是我的错,请你让人放过我家。”
这下丛双双更加的茫然。
魏景柔突然的道歉让她猝不及防。
“你说什么呢?”丛双双蹙眉,看魏景柔的模样,外表虽是做小伏低,但她知道这话绝不是她真心话。
魏景柔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性子。
“你也不用装了吧,我和你道歉了。”魏景柔抬眸,轻柔地抓上她的手,眼中却迸发出不善,“若还不够解气,大不了你也推我下水一次。”
“你没病吧?”
丛双双也没功夫陪魏景柔说闲话,但碍于身后丛尧与魏瞿的目光,没有直接一掌推开她,只是抓住她的手腕,摆着假笑将她的手拂下。
“我知道的,你也是无心的——”丛双双故意大声地说,余光瞥向两位长辈,她不想父辈们为难。
只见丛魏二人都转头了回去,便立马白了魏景柔一眼。
“少来丛府发疯,我没时间陪你演姐妹情深。”丛双双凑近了魏景柔细说,“若你喜欢赵不燃只管去追,倒也不必视我为眼中钉,使出下三滥。”
魏景柔肉眼可见涌上的欣喜,但很快又被她藏起。
看样子丛双双又像对赵不燃无意。
丛双双不愿再理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