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笑着,一直往前。
池武在后面咳嗽了两声。
瞧你和公子相谈甚欢的模样,想必是都忘记了我教你来干嘛的。
若是公子还不快些恢复原样,将心思放在学业上,大王得知,势必要责罚公子。
冯长安闻声,微微有些紧张气啦。
扶苏望着前面的平原,忽的道。
“长安,我许久未与你赛马了,不若今日你我比试一场。看谁先骑到前面山口。”
方才骑马的振奋感,扶苏急于再次尝试。
“长安遵命。”
冯长安昂首挺胸微微作揖,笑若皎月。
随即,为流水浸润过的青草地上留下深深的马蹄印记,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你追我赶绝尘而去,马蹄声回响在山谷之间。
高而阔的天空中时不时盘旋着两只雄鹰,发出清亮的鸣叫,撕破天空的宁静。
池武则率领着卫队在后面费力的追赶着,不过,见公子在马背上身姿态昂扬,意气风发,池武也嘿嘿笑了。
扶苏感受着自己和胯下的马合二为一,尽情驰骋在平原的感觉。
没过多久,冯长安的马便落了后。
和他赛马的人,除了诸公子,其他所有人都不敢跑的比他快。
冯长安气喘吁吁的追赶上后,扶苏便同他在山涧口休息。
冯长安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这才开口。
“长安听说,公子与淳于仆射起了争执?”
淳于越
那个一天到晚明着让自己努力当太子的老师。
扶苏眸子忽的犀利起来,脸上浮出冷峻之态。
扶苏的相貌,自然是随了秦王。
这一肃容,便显得相貌冷峻,让人生惧。
冯长安以前从未被公子用这样锐利的眼神看过,很快,冯长安意识到他方才是僭越了。
冯长安急忙翻身下马对着扶苏作揖。
“长安多言了,还望公子勿怪。”
他与长公子扶苏自幼相识,兴趣相投,两人时常相聚。
只是随着他和公子年龄的增长,两人都越发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公子为君,而他现下无官无职,连臣也算不上。
但是他们关系并未因此疏远,不过尊卑之分,彼此心里都有数。
而且年岁越长,越有数。
扶苏顿住马。
两人,池武一直跟着,见到前面的状况也是有些吓了一跳,自然而然放慢了行进速度,不敢靠前。
他这举动自然是说明他心里有鬼,今日正是他擅作主张将公子的行踪透露给冯家大子。
若是从前的公子,他必然不会担心,可是近日,公子对待亲近左右,隐官宦侍,明显变得严厉起来。
他现在有点担心,公子下一个惩戒的人就是他。
扶苏立在马上,望着立在马侧双手作揖面色恭谨的冯长安,淡淡道。
“恕你无罪,起来吧。”
“唯。”
冯长安松了一口气,但是他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可公子反应如此不悦,冯长安便笃定确有此事。
公子竟然真的与淳于仆射有了分歧。
要知道淳于仆射是大王亲自指给公子的师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