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细细碎碎的声音从楼道里的家家户户不断钻出来,最靠近楼道的那户人家家门紧闭,铁门上生锈的痕迹像一张拙劣的笑脸。
这些破碎的哭声仿佛索命的低语,想拖着在场的人一起下地狱。
路丛星就站在楼道最底下抬头往上看,穿着干净的白衣,柔顺的黑发显得整个人都很乖巧。
总之完全不像是宣传里说的驱鬼大师。
这栋楼的设施老旧,他光是站在这里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紧贴在他身后的物业大叔后悔了,哭丧着脸:“你个白净的小娃娃,莫不是来骗人的,我们还是先走吧,我怕那女鬼...”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阵尖锐的女声惨叫打断了。
路丛星猛的抬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升起了一团幽蓝色的火。
物业大叔跟着鬼一起大叫。
女鬼现身,她站在楼梯最上方,眼里只有路丛星,垂涎的开口:“这上等的灵气,等我吃了你,就不用被困在这里当一只地缚灵了!”
路丛星垂眸,仿佛没有看见快闪到眼前的邪祟,又或者说是没放在心上。
有他在的地方,邪祟只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所以这个物业大叔要跟过来他才没制止。
物业是看不见鬼的,可是这楼房的风水不好,阴气太重,他即使看不到也听得了女鬼的声音。
他拉着路丛星就想跑,只不过还来不及动腿就听到少年人干脆的一声:“好了。”
“诶?”他停下颤抖,看着路丛星空荡荡的手不可置信的问,“这就好了?驱完了?”
路丛星一脸无辜:“是啊。”
那鬼刚到他眼前要伸出手就被他的幽火烧得干干净净的,一点怨气也不剩了。
物业大叔还是一脸恍惚:“你不是应该念什么咒语,摆什么阵法吗?”
他比划着,本来还想据理力争,毕竟这是自己花了两百块请来的“大师”,就这么往这一站的功夫就没事了?
可渐渐的他也不比划了,停下来一脸稀奇:“诶,我还真觉得这楼里没那么渗人了。”
要知道自从这楼里一个月前有女租户跳楼自杀后就变得怪怪的,老是有其他住在这楼里的人反应晚上会传来古怪的哭声。
恐怖的是这些哭声好像不是楼道里传来的,是从他们家里传来的,这么一来二去能搬走的全都搬走了,不能搬走的白天也关闭大门吓得够呛不敢出门,邪门得很。
他压力实在是太大,上头和住在这里的人还一直催他解决,他只好在网上找了那么一家不是很贵的事务所。
“邪祟没了,凝聚起来的怨气自然散了。”路丛星面色平静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把东西给他。
物业好奇的凑过来:“这是啥?”
他以为会是推销平安符之类的东西,不料刚一低头就被烟尘扑了满脸,眼神瞬间涣散了起来。
这是驱鬼的铁规,如果在驱鬼的时候有普通人接触到了邪祟必须用忘忧粉让他忘记,被撒了忘忧粉的人会忘记大部分,只记得事情的一些大概,现在社会舆论传送得太快,他们必须采取一些手段才能不引起社会恐慌。
物业的眼神缓缓又凝聚了起来,他看向路丛星的眼神也有几分迷茫。
只记得最近楼里有点邪门,他在网上花了两百块叫了人来驱魔,而且看样子效果是还不错。
“谢谢你啊大师。”
忘记了刚刚被女鬼声音吓得丢人躲在他身后的经历,物业大叔重新变得客气。
路丛星点点头,反应十分平淡。
他挥挥手走人,顺便还去了小区门口吃了碗混沌。
老板娘看他长相稚嫩以为是附近的学生仔,给他那碗多放了几颗馄饨。
顺便乐呵呵的打趣:“长得这么俊,肯定是校草吧。”
路丛星对着她乖乖的笑了笑,从小到大关于他有些过于艳丽的长相他听过太多夸奖,以至于现在听到这种程度的夸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了。
他专心致志的吹着热气腾腾的馄饨,完全的心无旁骛。
吃完混沌才慢悠悠的接了从刚刚响个不停的电话。
...
妖监局的外部和普通的办公大楼没有两样,来来往往的人因为阵法问题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这栋高楼。
唯独有进去了才能看见真貌,为了迎合妖监局局长的审美喜好,整个大楼内部金碧辉煌。
就连顶上的水晶吊灯都在闪闪发光,不仅仅是水钻那么简单。
路丛星每次一到这里就想给自己的眼睛配个墨镜。
他冲前台打了个招呼,前台是只招财猫,看到他就露出母爱的微笑:“快上去吧,局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除了路丛星很少会有妖怪在妖监局里循规蹈矩的坐电梯,上去的方法五花八门,直接飞上去的都算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