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楚愕然看着眼前此人,仿佛从不认识他似的。
“他被魏赢劫走,你为何来找我?”
秦攻韩紧张地解释:“我怕你生气,专程过来给你道歉。六国会盟的事你别担心,由于大家解不出你的策问,提前结束了。”
江楚楚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觉得这人脑子有病。自己的爱人被反派劫走,不赶紧去营救,居然跑来跟她这个不相干的人道歉。
她恨铁不成钢,戟指怒目:“你还有闲心过来跟我道歉?就不怕我家主人丧命吗?”
言毕,转身回去,心想着得赶紧结束这案子去救人。
秦攻韩本就故意让魏赢的人劫走华千殇,借此加深江楚楚对魏赢的痛恨,好让她尽心助自己对付魏赢。如今瞧见她如此紧张华千殇,更觉得这一步险棋走得对。
他跟上去哄道:“放心,魏赢要杀人,只会直接杀掉;带走的,必定认为有利用价值,不会杀的。”
用得着你说吗?他的人设是我定的,有谁比我清楚!
只是,为何系统君不出来提醒一下?
思及此处,江楚楚呼叫系统,可这货丝毫没反应。
她心里很纳闷,想到自己的黑化成就与华千殇的生死相连,必须保他性命,很是头痛。
瞧见秦攻韩亦趋亦步地跟着,毫无担忧之色,忍不住停下脚,故意笑着向他勾勾手指:“秦大哥,凑过来!”
秦攻韩见她突然如此亲切,以为她终于想明白他才是坚实的依靠,心情愉悦地凑过去。
岂料,江楚楚趁着他卸下防备的瞬间,压下他的腰,提起膝盖肘用力撞向他的肚子。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毫不留情。
“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一把推开痛得面容扭曲的秦攻韩,决绝地转身离开。
这人对华千殇根本不上心,难怪在原著中,与他之间的感情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华千殇即便有意,始终不肯接受。
机会已给过一次,是他自己不珍惜。她决定,往后,重要之人亲自保护,不再寄托任何人!
秦攻韩揉着发痛的肚子,盯着冷漠的背影,深邃的眸里闪过一丝狠厉。
甩我巴掌、打晕我、殴打我……这种种耻辱,他日你助我登基之时,我必十倍逢还!
他咬了咬牙,将滔天怒意强压下去,换上讨好的笑脸追上去:“楚楚,我知错了,我们一起商讨如何营救华千殇吧!”
他都如此卑躬屈膝地讨好,却换来江楚楚的冷言冷语:“别说话,我暂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
这一刻,他很想杀之而后快,但为了雄图霸业,忍。
他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后悔!
江楚楚瞧见他默不作声地跟随在自己左右,样子看上去似乎很可怜,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但想到他对华千殇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心生怒气,不想理他,专注查案。
她将河边比较清晰完整的几个脚印用纸张拓印下来,交给县令:“大人,你吩咐人去寻找与这些脚印吻合之人,凶犯必在当中。”
县令觉得她这办案手法新奇,闻所未闻,将信将疑。
此时,总衙役前来汇报:“大人,附近全部搜索完毕,没找到带血的凶器。”
此言一出,众人皆向江楚楚投以怀疑的目光。
她本人丝毫不惊慌,反而盯着湖面,若有所思。
在心里将案件前后捋了一下,认真揣摩了一番后,她吩咐精通水性的三师兄潜入河里,搜寻河底靠近河岸处。半刻钟过去,果真捞出了一块带血的大石块。
她暗自松了口气。这下证据确凿,证实了她所言属实,众人由怀疑转为惊叹。
县令对她更是青眼有加:“真有你的,本官这就下令去逮捕那些与这些脚印吻合之人。”
“不要找了,表哥是我杀的!”
宴久初的突然认罪,惊呆了在场之人。
江楚楚眸色沉沉地审视着她,心里有了新的线索。
打从一开始,她便猜出何含章咽喉那一刀是宴久初的杰作,并非是真凶,如今宴久初主动认罪,那凶手必定是她重要之人。
不是至亲,便是挚爱!
县令迟迟不动作,拧着眉盯着跪在地上的宴久初,愁眉苦展。
江楚楚走过去,低沉安抚道:“放心,你的儿媳不会是杀人犯。”
县令惊愕地看着她:“你怎知她是本官的儿媳?”
“你如此维护她与死者,定然与他们有着某种亲密关系。他们看着不像官家子弟,她长得不像你,你们之间又不像情人关系,你待她慈爱却又客气,所以我推断她是你儿媳。”
此番推论,听得县令哑口无言。
他下令将相关之人等带回去,重新开堂审讯,当场释放了江楚楚。
顺利脱身后,江楚楚本想赶往百里城找魏赢,倒霉的是,还没出城,便已被范易领兵逮住。
这下,她才想起六国会盟提前结束,中途离场之事必定被渊献大君得知,不得不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