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衣着样式跟苗族男性所穿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苗族男性衣服颜色多为棕色、蓝色,而乐族的颜色多为黑色和灰墨色。
头上编着小辫子,辫子末端有小银珠扣着,有的人把小辫子扎起束成一把,有的直接披散下来。
走在正中间那个应该是领头人,他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手撕一块篝火架上剩下的烤猪肉,一边咀嚼,一边拿临近的海碗倒了白酒,也不忌谁的酒谁的碗,一口气喝完。
他身后的人有样学样,也浑然不忌。
喝完后碗往地上一砸,放肆的笑了起来“龙族长,听闻今天是你们蛊灵的庆祝仪式,石某带着乐族来晚了,先自罚三碗”说着又拿另一个海碗喝了两大海碗。
“来者是客,有失远迎,石族长不要介意才好”龙族长一字一句回道,毫不示弱的官腔互怼。
乐族的记忆没有,这自称石某的领头人的相关记忆更没有了,凌瑶端坐在位置上,按兵不动观察着。他年龄看起来比龙族长小些,毕竟龙族长已经有白发了,他还没有。整头的小辫子披散下来,眉目粗犷,充满野性,就像草原上伺机而动的狼一样。
凌瑶在观察石佰,石佰也在打量凌瑶,目光毫不隐讳,充满着侵略性。
石佰身后的人也一样,仿佛看货物一般在打量坐着的凌瑶。
果然小命不保的感觉是对的,这群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凌瑶内心慌得一批,但输啥都不能输了气势,任对方无礼打量,落落大方,反而显得来人无礼,低了一个层次。
石佰收回目光,玩味的笑了声,凌瑶听着觉得很瘆人。
他也不管啥礼不礼的,径直走到龙族长旁边坐下,一把搂过龙族长的肩头,“咱们两兄弟好久没见面了啊,趁着这个喜庆的日子,我们来聊聊?”
龙族长不着痕迹的把石族长的手从肩头扒拉下来,随后拉开了距离,“我和石族长没什么好聊的,好吃好喝后,自是打哪来回哪去才好。”龙族长尾音拖长,多年身居族长之位的身威四散而开。
石佰看着自己被扒拉下来的手也不气也不恼,只是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道:“龙族长说笑了,怎么没什么聊的,比如驱赶石某出寨如何?比如给石某下的传子蛊如何?”
“那已是多年之事,石族长为何再提,是已心知悔改?况且石族长当年犯事被驱赶咎由自取,被下传子蛊是族规。”
石佰大笑起来:“悔改?石某这一生从未知悔是何?改是何?有何悔要改?倒是龙族长在这族长之位上坐着这么些年,可安心?”
“石族长怕是走累了,尽说胡话,我堂堂正正的,在这族长之位有何不安心的。”
“哈哈哈”石族长一边笑,一边拿起大海碗的白酒一饮而尽。“龙族长啊,这些话就说给自己听听,说给你那些愚昧的寨民听听罢了。”
“你说谁愚昧?要撒野回你乐族地盘去。”杨大向来脾气暴躁,一听这话忍不住了。
石族长看都不看一眼杨大,“石某是在和你们族长说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你……”杨大气得脸涨红。
“龙族长可要对寨民多多管理啊!”石佰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让龙族长非常膈应,“这就不劳石族长费心了。”
龙族长和石佰你来我往,剑拔张弩,凌瑶也在抓紧听取有用信息。
慢慢的,石佰好似失去了耐心,收起脸上的笑意“今天是苗族庆祝蛊灵仪式的喜庆日子,石某也是知趣的人,带了大礼来,还是我乐族子辈辛苦所得,希望龙族长笑纳。”
龙族长没有接话,似要从石佰脸上看出什么,石佰怎么会那么好心送礼?
石佰拍拍手,就看到立在石佰身旁的一人,从衣袖里掏出雪白剔透的笛子,悠扬的笛子声响起,笛声好似从远远地方传来,像远古的召唤,又似在耳际鸣奏,欢歌乐舞。
原本紧张的寨民不觉的放松了下来,沉浸在悠扬的笛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