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冷哼出声，腕上轻动，牢牢挡住朝她扑面而来的利爪，两者断兵相接，火芒四射。

可令人奇异之事，却是那副面具，竟牢牢吸附在他脸上，似半分都不能撼动。

一丝墨色掠过眼前，恰巧验证华裳的某些猜想，她弯唇，眸中露出盈盈笑意，“原来，此陛下非彼陛下。”

随话落，一双玄眸中略带出几分震惊，旋即，他足尖一跃，飞身远离华裳。

狐疑的视线来回投转，华裳却眉眸含笑，一副温润无害的模样。

此举，更让他捉摸不透，不敢擅动。

可片刻后，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妖媚的弧度，风华无双，“少主不愧是少主，但就是不知，对于吾在十五年前送与的礼物，有何感想？”

一来一往，针针见血。

嗜血的赤色自眸底翻腾，华裳强行压下那股怒意，面容略俏，“那陛下可敢与我做个交易？”

“哦。”他抱臂而立，浅浅而问。

华裳露齿，脸上的笑容更加璀璨，夺目，“我，想知道当年之事，也可告诉陛下，如何破开封印？”

语毕，众人哗然。

蓝子岫则屹立一旁，不由得握紧揽月的剑柄。

闻言。

他霎时大笑出声，“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盘古令主，竟有如此愚蠢的一日。”

少顷，他止住笑声，轻点唇间，“我，同样拒绝。”

恶意丛生，丝毫不曾掩饰。

心中猜测被人证实，华裳只觉有一股浓重的冷意自脚底冒出，刹那侵袭进骨血深处，让她遍体生寒。

可她唇边的笑意却更加灿烂，眉如蕨羽，瑰丽张扬，“传闻天山之中，有一处秘境可直抵天界，这，便是陛下当年动手之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抱臂而立，浅浅而答。

华裳并未置气生恼，“可我手中，也曾得到过一则这样的消息，不知陛下，可愿听一听？”

他闻声，眸色微变，某种不可控的因素在心底泛延，“吾拒绝。”

但他的话，对华裳像无一丝影响，她浅笑安然，自若如风，“传言，涿鹿之战后，羲和神女自请前往边荒镇守，却被魔界偷袭，伤归混沌，其下九子，却有八子皆被人族的后羿之箭，射没于东海之滨……”

语调清幽，宛若低喃。

说罢，突然发力，身轻如燕，飘然而起。

可旋即，却发生一件令她极为诧异之事，一股劲风朝她迅猛而来，硬生生地将她推开。

华裳踉跄地后退两步，怔怔地抬眸，仅见曲寒眸中隐露伤色，嘴角，徐徐滑落下一缕殷红的血迹。

他的腹前，已破开一口大洞，源源不断的血色湮壑，染红长襟。

他启唇，想张口说话，双唇却只是徒劳地开合，不听半丝音调。

未过多时，就听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入耳，曲寒的躯体，顿如风散，消于无形。

顷刻之后，暴风滂沱而起，四周一片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