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赵风生震惊了,“你不喜欢?”
手里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到了桌上,赵风生干脆放了碗,站起来朝前走两步,似乎是要确认赵秋苓脸上的神色,看她到底是不是开玩笑。
“你怎么会不喜欢呢?这红纱巾可稀罕了,只有几个大城市才有,还经常断货,县里来的女知青里就一个人有,其他人可羡慕了,平常碰都不让碰一下,你怎么会不喜欢?”
是!
这年头的红纱巾大概就相当于后头的名牌包一样,代表的是高档奢侈,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但哪怕就在后世,也依然有好多人觉得理解不了时尚,觉得那好几万一个的名牌丑呢,何况现在那红纱巾确实就是丑呀。
什么料子的她也不知道,反正稀稀松松的,经纬之间还有小洞,要是小洞再扩一点儿那整个人就是一染色的蚊帐了。
当然,鉴于陆杞年才给他妈和未来丈母娘都送了一块红纱巾,赵秋苓当然不会傻到说出什么嫌弃的话来。
“不是。”赵秋苓笑着否认,“我就是觉得太贵重了,你看你又是钱,又是肉的,还得求人家欠人情,我是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其实哥,给我买点儿山里人自己织的土棉布就挺好的啦。”土棉布真的很好,虽然洗多了容易垮,还皱,但柔软又吸汗,棉麻风以后也是很流行的。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心话,赵秋苓话音一落,忙不迭跑厨房里再给摸了一张饵块拿出来,殷切的塞到赵风生手上。
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嘛,哪有女同志不喜欢红纱巾的?
赵风生咬了一口饵块,摆摆手,颇有些轻描淡写意味的说:“这都不叫事儿,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花多少都值。”
这话听的赵秋苓瞬间觉得有些羞愧,横了一眼一副了然模样的亲爹,示意他不许多话,一面心里哀叹躲过了想送红纱巾的陆杞年,也躲过了在外工作的众多亲哥加表哥,居然没躲过在县里工作的赵风生!
不想再说关于这个的话题,赵秋苓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哥,你跟针叶熟吗?她不是在你们学校念的高中吗?嗯,表现怎么样你知道吗?”
自从自己去市里念高中,之后毕业进修工作,也有好几年没有跟苏针叶在一块儿了,平时不过是一两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关于苏针叶的具体情况赵秋苓也有些拿不准主意,正好打探一下。
“不熟,我比她大那么多。不过学校学生也不算多,大致也清楚,学习不怎么样,你俩一块儿念的书你都跳级毕业两年了她才刚高中毕业,不过倒也没听说欺负人或者被欺负的,现在高中课也不多,大多数时候都劳动,还算老实吧。”赵风生回忆了一下说。
“你确定吗?”赵秋苓追问。
“我不是教她的,你要真想再问问,我回头问一下她老师,怎么?她有什么事吗?”
“嗯,不是,就是感觉好像变了些,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人嘛,总会变的。”
赵风生没怎么在意,反倒是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赵杉木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是啊,倒是听说她家给他找了个相亲的,公社的副主任,她妈还来找你妈说过两句,针叶似乎是不乐意,前些天闹起来还病了一场,是她来找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