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老村长和长老们也都战战巍巍地走了出来。
各妖族也都走了过来,在外围观看着。其中,严英卫和左德华看向秦飞的目光格外复杂。
公冶自珍听到欢呼声,也从房间中走出,一脸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场面。
秦飞看着周围的热情的村民,显然有些吃惊。但他也没有乱了方寸,而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周围的村民渐渐止住狂热的欢呼声,但眼中的崇拜仰慕依然不减。
“你们村,谁是主事的?”秦飞问道。
村民们一起转头看向老村长。
人群分开一条道,老村长带着众位长老战战巍巍地走了过来,拱手道:
“河神老爷,老朽便是这鸡鸣村的村长。”
秦飞看着眼前的老村长,问道:
“山上的树,谁砍的?”
老村长一愣,其他人和妖也都愣住了。
“我刚才去山上瞧了一眼,山上的树都被砍光了,那树,是谁砍的?”秦飞又问了一句。
老村长和长老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躲闪。
秦飞看着老村长和众长老,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于是开口道:
“若那山上之树还在,今日即使雨势再大,也不会造成灭村之祸。可如今,那些树木十不存一,暴雨冲击之下,山体崩塌,这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可以说,今日之事,既是天灾,亦是人祸。
“至于这人祸是谁引起的,村长可有估计?”
老村长面色惨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时,石头突然挤了过来,对老村长道:
“爷爷,去年城里来了人,和你谈卖树的事。树砍了以后,你便给四叔在城里买了宅子,是不是?”
“你,你这兔崽子,甭胡说!”
老村长抬手就在石头的脑门上敲了一个大栗子,石头疼得哭了起来。
老村长还要拿拐杖打石头,被秦飞一把握住。石头也躲到了秦飞的身后。
秦飞声音严厉道:
“老村长,为一己私利,毁村丢命,你有何脸面打你说真话的孙儿呢?”
老村长听到此处,看着秦飞和石头,突然丧了气,扔掉手中拐杖,一下跪在了地上。
“原本以为只是几片林子,卖了便也卖了。老朽也未曾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是老朽糊涂了!可这事也不是老朽一家干的。”
老村长指着身后的长老们。
“他家老大结婚要备彩礼,他家儿媳要去县里生养,他家老二要去考武馆,他家孙儿要送去郡里的书院……”
长老们也都跪了下来。
“这些事务都要花钱,都指着我们这帮老朽。可我们鸡鸣村这么穷,哪来的钱?”
说到这里,老村长有些悲哀地看了一眼秦飞。
“恰好城里的富绅许家在附近开矿,需要木材。我家老四得知以后,便从中牵线,许家便来找我们买树。我们一合计,也都卖了。
“可不曾想,今日差点葬送全村与此。冤孽,冤孽啊!”
老村长说完,全村村民都喧闹起来。
“我说怎么山上的树都被人给砍了,原来是被你们给卖了!”
“你们这帮老头,自己家要钱,就把村里的树卖了,害苦了我们。”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见到。”
“快把钱还回来!”
……
村民们围着老村长和长老们,闹腾着想要一个说法。
刚才还其乐融融的场面,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场人间的闹剧。
不远处的公冶自珍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又颇有兴味看向秦飞,想看他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秦飞则背着双手,冷眼瞧着眼前的场景,心中也开始思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