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像个混蛋,却比混蛋好多了!’她以为她是谁啊?!!!”
一曲毕,朱厚烨跟玛丽一下舞池,勒妮就拖走了朱厚烨。
来到花园里,见四下里无人,勒妮再也忍不住。她摇头晃脑、惟妙惟肖地学着玛丽的话,朱厚烨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愤怒。
“笑笑笑!你怎么就知道笑!”
这个家伙!
未免也太温吞了!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天性如此,软弱可欺。
“责难无以成事。生气可解决不了问题。”
勒妮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英格兰的玛丽会是问题吗?”
“也是。”勒妮道,“比起那些恨不得把两只眼睛黏在你的珠宝上的家伙,她可以说是整个舞会上对你威胁最小的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护卫、没有随从,孤身一人来到欧罗巴,偏偏身边还带着那么多的珠宝!
简直就是招贼!
她也有错。如果不是她强烈要求对方戴上这两条“玉绶”的话,对方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麻烦!
不过,她是公主,她是不会口头道歉的。她想办法把这家伙置于她的保护之下!
她有责任这么做。
出乎意料,朱厚烨好像在想事情,竟然没有回答她的话、
勒妮气鼓鼓地踮起脚,挡住了朱厚烨的视线:“亲爱的拉罗格亲王殿下,我在跟你说话。”
“抱歉,亲爱的勒妮,我在想盟约的事。”
“盟约?”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又跟这个家伙有什么关系?!
勒妮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想太多!
该不会是想上战场吧?
一个人上战场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勒妮开始琢磨,要怎么帮忙,比方说打听一下可靠的瑞士雇佣兵。瑞士的雇佣兵都非常抢手,口碑好的早就被哄抢一空,至于那些口碑不好的,她都害怕那些家伙接受了雇佣之后,转头就把这家伙给洗劫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死无对证。
勒妮想事情的时候,朱厚烨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勒妮没留心,等朱厚烨画到一半,她只剩下惊愕。
朱厚烨才丢开树枝,勒妮就猛地扑了过去:“说!你怎么对欧罗巴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是勒妮说,看看这代表山峦的三角形,再看看那些河流、海岸线,她很肯定,别说是法兰西,就是马德里也不可能有这么精确的地图!
“我发誓,这张地图来自于我老师给我的教材。”
只不过是五百年后的教材。
“你确定。”
“确定。”
勒妮迟疑了。
如果这份地图不是来自于鞑靼人,而是那个叫做利玛窦的传教士,那这位传教士的身份已经很有限了。
出身差一点的主教手里绝对不会有这么精确的地图。
朱厚烨道:“公主殿下,请问,您能松开我吗?”
她拽着他的衣领,很难受。
“啊,失礼了。”
勒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
地图的事非同小可,她绝对要问清楚。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城堡方向传来嘈杂声。再定睛一看,勒妮大吃一惊。
只见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正带着自己的王后和贵族、朝臣们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勒妮跟朱厚烨交换一个眼神,迅速返回城堡。城堡里一片混乱,贵族和朝臣们议论纷纷,侍女和侍从也是一脸慌乱,甚至于,就连勒妮抵达国王的觐见厅门口,门口的侍从官都没反应过来。
“请为我通报!”
“公、公主殿下,非常抱歉,摄政夫人殿下……”
“我知道路易丝吩咐过你们。我也是为了法兰西!通报!”
此时的勒妮,像极了当年的大女士安妮。
“这……”
勒妮只是像大女士安妮,但是她绝对不会有机会成为第二个大女士。国王的母亲路易丝殿下不会让她有机会长到那一步。
“怎么,要我说第二遍吗?”
侍从们为难了。就在这个时候,觐见厅里传来路易丝稳健的声音:“请勒妮公主进来吧。”
门在朱厚烨身后重新合上。
觐见厅里一片狼藉,弗朗索瓦坐在一张桌子旁边,用手背在擦嘴角。
显然,他被揍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