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节目的四合院附近有家小有名气的馆子,倒不是馆子装修得多金碧辉煌地段有多好,只是这里的江浙菜做得很地道。
据说是馆子老板专门从南方寻摸得有家传的厨子,是以甚至许多名人都过来打牙祭。
许流深面无表情地踏进这家店,前台的接待人员看到他眼前一亮,连笑容都比往常真心几分——在这里他们确实能经常见到名人,但许流深他们确实是第一次见。
“许老师您好,您今天几位?我带您去空的包间。”接待人员刚好是许流深的粉丝,是以比往常更殷勤了几分。
许流深却只是淡淡道:“我去银杏间,找人。”
接待人员闻言一怔,却还是点点头,道:“请您跟我来。”
许流深点点头道了谢便跟在了接待员身后。
为了用餐体验和隐私性,这里不提供堂吃只有全封闭式的包间,是以许流深一路并未遇到什么麻烦。
包间门被打开,在主位坐着的人听到响动便抬起头,他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许流深脸的一瞬间吞下了那些话,眉头微微皱起来。
服务员走后,许流深关上了门,接着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男人对面。
男人看起来一副斯斯文文教养很好的模样,眉头却在许流深坐下时皱得更深。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银丝眼镜,看向许流深时眼里泄出几分厌恶与惊讶,他道:“许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好像并没有邀请你,也和你不熟。”
说是不熟,其实他们只是在一些场合见过而已,连认识都称不上。
许流深松了松领带往椅子上随意一靠,一副和在李遇乐面前全然不同的浪荡模样。
他嗤笑一声,道:“温谨言,我懒得和你假客套。你平时玩得怎么开怎么疯是你的事,但你如果敢动李遇乐一下,我就弄死你。”
温谨言脸色猛地沉下来,他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握成拳,眼里满是不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声音却沉得仿佛滴了水:“就、凭、你?”
说罢他眯了眯眸子,道:“你认识李遇乐?”
许流深冷笑一声,他站起来,走到温谨言面前站定,接着他直直朝对方看去,黑眸里酝酿着深不见底的疯狂。
此时的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抑或是释放出了一直以来压抑的什么东西。他像一只危险、凶狠又不受控制的兽,周身满是寒刃一般的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对面的人撕碎。
“温谨言,这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权有势的人并不可怕,因为只要想找,总能搭上更有权有势的人和关系。”许流深看向温谨言的黑眸里没有任何亮光,如不见光亮的危险海底。
他声音平静无澜,却凉到人骨子里:“那你知道,这个圈子里的人最怕什么吗?”
还没等温谨言说什么,许流深便继续面无表情地道:“他们怕疯子。因为疯子不受控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疯子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这样的体面人拖进地狱里,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温谨言猛地睁大了眼,他觉得一股子火在往心头烧——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还是在一个他最看不起的戏子身上。
他指着许流深,因为怒气脸色张得通红,眼里淬了再不掩饰的恶毒:“你、你——”
许流深却只是向后退一步,高高在上地看进对方眼里色厉内荏的恶毒与心虚,他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敢碰李遇乐,我就是那个疯子。”
温氏是一家老牌企业,几年前通过入股天星开始涉足娱乐圈,在春明的关系盘根错节,就算天星倒了,温谨言也是温氏未来的继承人,他确实有背景也有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