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浥弟弟现在是顾总了,姜颂可就不用愁了。”于酉惜稳准狠地踩中雷点而不自知,单手托腮看着姜颂,“你可算是股神了吧,抓到这么一支金牌潜力股。”
顾长浥垂着头看着扶手椅上的一对男女。
都是一身雅致的纯黑,姜颂领子上的南珠扣子和于酉惜耳朵上的海珠耳夹交相呼应,怎么看怎么扎眼。
于酉惜还向着姜颂的方向倚着,涂着奶茶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放松地垂落,似乎只要稍微动一动,就能碰到他的衣摆。
“于小姐,我不是姜先生的弟弟。”顾长浥温和的笑容几乎是从姜颂脸上复刻下来的,连嘴角的弧度都相似。
只是他的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甚至隐隐地泛着一些寒光。
于酉惜被他看得浑身发凉,只能强笑着问他:“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顾长浥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袖扣,“商业伙伴,姜先生和我是单纯的生意合作关系。”
于酉惜感觉出气氛越发怪异,也只能干哈哈,“我一直以为你是他弟弟呢。”
顾长浥没有正面回应她,“我听说于总最近有一些能源项目还没找到合适的合伙人,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谈一谈?”
于酉惜不知深浅,还挺开心的,“好呀,能和顾氏合作,我们家当然非常乐意……”
“不行。”姜颂头皮都麻了,撑着椅子站起来,“顾总最近合作的人未免过多了。”
于酉惜有些迷糊,但还试图替姜颂解释,“怎么?你们是合作伙伴,所以顾氏的资源你也会一起考核吗?”
“对,”姜颂顺理成章地点头,“姜家的股份很大一部分放在顾氏能源,所以商业合作我也会跟着考量。”
似乎很遗憾,但于酉惜还是露出很羡慕的目光,“你们这种真的不错,感觉就像夫妻店。”
姜颂感觉顾长浥估计可能放过于酉惜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于小姐真会开玩笑。”
却没有感觉到顾长浥的目光缓缓转向他。
“那要是顾总太忙,我倒是也不介意姜颂你参股啊,我们家里最近开发了一些新领域,你有兴趣可以直接和我谈谈,我们合作空间很大的。”于酉惜很友好地朝着姜颂偏偏头。
姜颂知道她没有恶意,笑着答应,“有机会一定。”
“我得走了,”于酉惜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今天我来这边,我爸给我交了任务的,新回国的被迫社交,我们都懂。”
“好,那我们改日聊。”姜颂谦和的态度不改。
于酉惜向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手帕,挤挤眼睛,“Call me.”
等他走了,姜颂把纸巾展开,里面是一串唇线笔写的手机号,和于酉惜今天描的是一个豆沙红。
于酉惜之前给他的手机号是工作联系用的,这明显是另外一个私人号码。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害她?”顾长浥手里端着一杯冰水,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姜颂心想你跟人合作能有什么好事?
嘴上却很温和,“怎么会?”
“不错,姜先生现在比过去,”顾长浥一仰头把冰水喝完,“更有风度了。”
女生的号码是很大的隐私,姜颂边把纸巾折好放进胸口的口袋里,边对顾长浥说,“于家的业务没升到那个档次,你和他们合作不也就是白费功夫?”
“姜先生,我和谁合作你不必操心。”顾长浥似乎并不在意他怎么解释,直接把酒杯从他那只好手里面掰了出来,“但从今天开始,姜家要和谁合作,或者不和谁合作,都要听我的。”
姜颂心里想你这双标准礼貌吗?会不会太明显啦?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吴青山端着两杯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他,“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不方便。”顾长浥微微错开一步,把吴青山刚放进姜颂手里的杯子又拿出来。
“哦哦瞧我这脑子,”吴青山的目光不加掩饰地在姜颂手上停了停,“小颂的手伤着,不该喝酒。”
“不过我还没问你,你手是怎么弄的?”话是在问姜颂,吴青山却昂头看着顾长浥,“现在法制社会了,要是有什么人对你使用暴力……”
他若有所指地一笑,“呵,果然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一些毛病,就是改不了。”
姜颂脑袋都大了,简直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跟顾长浥一同出现在这个慈善晚会上。
别人说他他早习惯了,但他听不了别人说顾长浥。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他扫了一眼吴青山,“磨磨唧唧地阴阳怪气什么?”
虽然姜颂平常就是软硬不吃的类型,但吴青山还没听过他这么不耐烦的口气,不由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