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平仍然觉得这一队商贩有问题,他从这商队几人的神情里,就读出来他们很是紧张。
李弦平退回那袋被开封的米的旁边。
小声命令周门板:“你把手弄湿,待会再检查的时候,把手伸到袋子最里面。”
周门板点了点头,选择照办。
这一幕被这商队管事的人看见了,赶忙上前阻拦:“官爷,我们都是靠脚力挣点辛苦钱,你们查也查过了,看也看过了,把我们的米弄湿了,我们怎么给买主交代呢。”
管事的当着李弦平的面,往周门板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大概有五六两。
“官爷,就当给您手下买酒的钱。”
李弦平有些想笑,他李弦平的面子就值这几两碎银子。
但也更加觉得这里面有蹊跷,本就是挣点脚力的钱,这一下子掏出几两银子,刚刚这管事的要不是中途刨掉了一半放回袋子里,原本是打算给十几两银子的,买两车米都富富有余了。
李弦平头朝那袋开封的米袋指,周门板立马把钱给管事的塞回去,并又重新把整个手臂淋湿了。
“我知道你们的难处,但是职责所在。待会那袋米,我们多出点钱,买了便是。”
管事的见李弦平不给他让步,他也是不敢再加阻拦,毕竟这是李弦平的地界。
就在周门板在米袋子里面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除了米,他什么也没有摸到。
“真的什么都没有!”
周门板心里已经开始着急了,他这属于虚报军情,而且这么多人,肯定会折了李弦平的颜面。
最后摸了两下,周门板放弃了,朝李弦平摇头。
“官爷,我说我们就是老老实实的脚力,你们非得盘查一遍,耽误我们时间。”
管事的朝手下招手,让手下重新把米袋扎好。
“哈哈,是李某我多虑了,耽误各位的卖卖了,这样我出双倍的价格把这车米买了,算是对你们这些脚力的补偿。”
李弦平假装尴尬的笑,提出这个不像经过脑子的决定。
哼!
本来都想放过你们了,还跟我嘴硬。
一听到李弦平突然决定买米,管事的直接慌了,连忙给李弦平赔不是,吹捧李弦平奉公守法,做事一丝不苟。
“实在太感谢官爷体恤我们这些脚力,但是这些米都已经事先定好买主了,少了一袋半袋的,到时买主责怪我们不收诚信。”
好一番点头哈腰,这个管事的才让李弦平松了口,放他们走。
“还以为这石头城的人长了狗鼻子呢!不还是一群瞎子。”
管事的走在前头,在小声埋怨李弦平多管闲事,并为他们躲过追查而感到得意。
李弦平听着他们嘚瑟的话,不免想拦住他们,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刚刚李弦平开双倍的价,他们也不卖运的米,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
他们就这个样子,脑子都不带,还出来跑货!
还有他们有些得罪人的话,就不能藏在心里说吗?搞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李弦平因为不爽,望着那一行人,不断在心里吐槽着。
“城主,请您责罚!”
周门板跪在地上,向李弦平请罪,打断李弦平。
“舔一下你的手指!”
李弦平内心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是周门板刚刚是在配合他演戏,没想到周门板神经这么不敏感。
周门板有些摸不着头脑,照做了,舔了舔手指。
周门板惊呼:“咸的!”
李弦平早就看出他们耍的小伎俩——把盐惨在米里。
官盐私卖,这是掉脑袋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