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真正的记者永远是稀缺的。
更何况,周道在油田又有那么深厚的背景。
那天石化营业厅漂亮营业员小姐姐对周道的态度让他印象太深了,那种眼神叫什么?尊重?不,仰慕?不对,更像倾慕看到周道离开时漂亮小姐姐那种恋恋不舍的眼神,让周大魁印象深刻。
而周道是什么样的?他离开时仅仅是向小姐姐打了个招呼,点一点头,就像不认识她一样
这就是我们前程公司大老板也没这面子吧!
你让我怎么敢与周道称兄道弟?
门吱的一声开了,周道睡眼惺忪,“大魁这么早?”
“周记者,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王大魁侧身进门。他的身板太宽,一下子挡住了刚刚透进房间的光线。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兄弟,只要不是在生意场合,都要直呼其名,别周记者周记者的叫,你要是出去这么叫,不是给我胸前背后贴上个牌子了吗?那我还怎么做生意?”
周道对上一世的人肉搜索过度敏感,在这个城市里,他只想闷声发财,非必要不想招摇自己的身份。
王大魁憨厚的一笑,“那好,我以后就叫你周道,道哥”
“咱俩谁大?”
王大魁搓搓手,“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嘛,你比我有文化,叫一声道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周道被逗笑了:“大魁还跟我拽起文儿来了。看来这九年义务教育没白学。好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
王大魁自己找个椅子坐下,“是这样的,我们老板,有个朋友,做音响生意的,刚到咱宛城,他有渠道,可以在魔都一个工场弄到一批音响,想在咱宛都打开销路。
我们公司没有做过家电,也没有展销门店,这不想起你这个大记者嘛,想请你帮忙参谋参谋。”
“什么牌子的音响?”周道问。
“飞浪。我知道你也没听过,这个牌子是新的,所以在魔都不太好卖,这才找下沉市场。”
“你要是有空,晚上我老板做东,我们一起吃个饭。”
周道想了想,说,“好。”
“那说定了啊,晚上七点半,在文化路白水酒吧。”
周道点点头,王大魁高高兴兴下楼上班去了。
周道则快速洗脸刷牙,推起他的三枪牌二八大杠上班去了。
一到办公室,张凯不在,廖中群在剪报纸,大剪刀咔嚓咔嚓的几个来回,就把一张报纸开了天窗。
老廖喜欢剪报,把自己认为有资料价值的文章剪下来,贴在一本旧杂志上,已贴子满满两大本,现在又新开了一本。
这要是不当读者文摘的编辑,都亏才了。
孙广胜则在伏案写着什么。
自从周道的专题火爆后,他就发誓,一定要策划出更好的作品,压住周道一头!他不能给中夏大学丢脸!
魏丽丽则安祥的翻阅一份内参,不时用笔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何景因为跟周道去云河县采访,那期专题火了,终于可以在新闻部的摄像面前扬眉吐气了,现在看到周道就觉得亲切,周道一落坐,老何就把一本摄像技术入门丢给他,搂着他脖子说:
“先看看这个,不懂的问我。”
周道笑道:“等我学会了,你不怕丢饭碗?”
“丢饭碗不至于,顶多给你打下手,那我岂不是省事了?”
两个人打趣,激怒了孙广胜,孙广胜低声说:“德性!一个专题,有点成色,就牛成这样,等我哪一天压死你!老何也够下贱,这个周道何德何能你至于这么舔?”
周道耳朵灵,自然听到了孙广胜的嘀咕。但他挑挑嘴角笑笑,不以为意。
看了下表,上午九点了,周道拿起公共区的电话,按照郑挺风给的名片,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接线的人听说是电视台打来的,还挺热情,说你等一下,就听大声喊:“郑挺风!电话!电视台打来的。”
不一会,郑挺风接到电话,异常兴奋:“周老师您好!接到你的电话太高兴了,有什么指示?”
周道笑道:“有个指示,不过挺风啊,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忙,你们学校有没有老师办美术学习班的,要是有的话,我这儿有个学生,帮我安排一下,白天学的那种。”
郑挺风想都没想就说:“周老师,这事儿包我身上,我十五分钟后给你电话,小郑别的本事没有,这点渠道还是有的。”
周道心情很高兴,“好,那就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
孙广胜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小本子,在本子上写道:“某年某月某日,上午9点15分,周道使用单位通讯设备,拔打私人电话,通话时长:5分钟。现场证人:孙广胜、廖中群、何景、魏丽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