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茫然摇头。

林集扭头看江星雨，江星雨走过来，问：“镇上有龙神庙之类的吗？”

女人还是摇头。

江星雨：“那你知道镇上一个叫杨小鱼的孩子吗？”

女人垂着干枯的眼皮似乎认真想了会儿，依然是摇头。

林集还不清楚江星雨找哑巴女人问杨小鱼干什么，不过这时候他想到另一件事，他急忙把江星雨扯到哑巴女人面前，挽起对方袖子，把那个被黑虫寄生后的肉瘤送到哑巴女人眼前：“您看看，能救吗？”

女人起先也是一愣，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站起来，从一堆杂物里翻出半根蜡烛，又把蜡烛放在肉瘤边上。

“火烤吗？”林集猜测她的意思。

女人点头，把那半截蜡烛塞到江星雨手里，边将两个人往门外推。

是让他们尽快处理吗？林集回头看时，哑巴女人还焦急地把拐杖在地上杵了杵。

江星雨手上这个瘤子看来必要尽早除掉，这次他也不再多说，匆匆告辞哑巴女人就拉江星雨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他们在界石碑附近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盯着他们的镇民，但那两人没有做出什么奇怪举动也没有尾随他们，两人也就快步离开了这里。

“他们好像不敢出镇子。”走了很远，林集回头还看到那两个人在界石碑附近张望。

和现代世界不同，这里交通闭塞，人迹罕至，镇民们封闭些自给自足没什么问题，但是封闭到连镇子界碑都不敢靠近就离谱了。

而且，这两个人给林集的感觉好像是在监视哑巴女人。哑巴女人又老又弱处境潦倒，镇民为什么要费劲去监视这样一个人，还是她有让镇民们忌惮的地方？

这时候林集突然想到哑巴女人告诉他们有关龙的信息，龙吗？林集绞尽脑汁。

他好像在这个镇子从没有见过任何有关龙纹饰之类的东西。面具镇以面具为生，龙会不会也被表现在面具上？面具龙的形象和他印象里龙的形象肯定有差别，这还要回去问问曹小令。不过林集直觉镇民们现在应该没有供奉龙的，他们即便是真的要找代表龙的面具也要从其他的方面突破。

林集把这些想法在脑海里转了几圈，回过神才发现江星雨在旁边一言不发。

“你没事吧？疼吗？快到了，坚持坚持。”林集看江星雨脸色苍白，心里顿时后悔没早督促江星雨把黑虫子逼出来。

“没事，走吧。”江星雨说完紧抿唇瓣，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

林集咬咬牙，拉起人飞快朝镇子家跑去。

两人气喘吁吁刚跑进院子，却见许海潮等人正在急急忙忙地从楼上往下跑。

“出什么事了？”林集忙问。

晓寒急忙刹住脚步，冲着他语速很快地说：“那个阿姨不见了，我们怀疑她独自跑出去了。”他说着看了眼天色，眉毛皱成一团，“天快黑了，她这不是捣乱吗。”

林集啊了声，还不等他们反应，许海潮带着人便匆匆出门了。林集注意到人群里没有曹小令，他抬了下头，果然看到楼上此刻正站了一个人在往下看。

曹小令冰冷的眼神追随人群离开院子，随后就从栏杆边离开了。

林集默默沉下眼眸，在知道中年女人对高绵思所为后，他不可能劝曹小令善良。更何况他自己也顾不了这么多，眼下他要救身边的同伴，江星雨一定隐瞒了什么，他的状态和中年女人的表现非常相似，这让林集很不安。

江星雨似乎很抗拒再用火烤之法逼出虫子。

“江星雨，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把虫子弄出来？”林集默默看着眼前目光躲闪的人。

双方就此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林集在考虑要不要直接用强的时候，江星雨哑声道：“来吧，把我绑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艰难，那只黑虫真的变聪明了，无论林集怎么火烤都不能将它逼出来，它在江星雨皮下挣扎得非常疯狂，林集怀疑这黑虫在故意折磨江星雨好让对方放弃把它逼出来。几轮之后，江星雨浑身汗湿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他这时手腕上的皮肤已经不能看。

“刀。”江星雨有气无力提醒林集。

林集咬紧牙关，终于还是拿出了刚刚江星雨提前给他的那把小刀。这是下下策，林集很担心自己不能控制力道，又或是没扎准，让江星雨平白受皮肉之苦。

但他看着精神体力都耗得差不多的江星雨，根本没空犹豫了。林集深呼一口气，眼底多了一股狠劲。

他抓紧那只小刀，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江星雨手腕的那颗肉瘤上，这颗独长的肉瘤比中年女人身上的那张“人脸”更为肆意，短短几个小时内，它已经长了核桃大。紫黑肉瘤上密密麻麻的米粒状突起一个挨一个，看得人头皮发麻。

大了也好，目标也更大了。林集一边暗暗想，一边觑准时机，在肉瘤子蠕动停顿的那一刹那，林集瞳孔猛缩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