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简短的对话，她知道这个谦逊有礼的青年狡诈如狐，并不是几句花言巧语就能签下来的，要想让他心动，不下大代价应该很难办到。

她尝试添加了楚实的微信后，立刻用私人手机给江南打了个电话，此时江南已经吃完饭，正在坐车前往帝都的住处的路上。

宋兰将跟楚实的谈话内容大致说了一遍，江南听完沉默了几秒，随即交代她及时跟进一下与楚实的接触，尽最大可能把他签下来。

……

快捷酒店里，挂断电话的楚实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透明屏幕

【检测到宿主进入空闲状态】

【第二阶段扮演适应性训练即将开始】

【扮演人物—楚子航】

【系统场景匹配中】

【扮演开始】

没等楚实反应过来，橘红色的光线再次充斥在他的眼前。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来到了一个巴洛克装饰风格的餐厅里。

令楚实狐疑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成为这个场景里的某个人，而是以上帝视角静静地凝望着这个餐厅以及里面发生的一切。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另外一个守着身前一大堆高油高热的夜宵大快朵颐着，如果不是神态不一样，楚实还以为他是彭蓬。

“够了”楚子航低声打断了路明非的话，他很少有这种情绪。

“我说最后一句，我觉得师姐和老大……”路明非还想说什么。

“我说，够了！”楚子航的额角隐隐有青筋跳动，他少见的愤怒，尽管他强力的克制着，却仍如狮子般怒吼，“如果一件事你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你真的做不到！因为我连希望都丢掉了，你又怎么做到？”

楚子航讨厌明非话里那种无力的感觉，他已经把“无力感”视为了禁忌词汇，从自己的字典彻底抹去了。

楚实从楚子航的话里感受到了那种屈辱、愧疚、自卑、悲伤以及无力。

那个雨天，他本该和那个男人并肩战斗，可他逃了。那个雨天，他本该向那个男人道歉，可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那个雨天，他想救那个男人，可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开始痛恨自己的弱小。那个雨天，他逃出了“神”的手心，却把自己永远锁在了那里。

他无数次回想起那条暴雨中的高速公路，回想起那个男人为了救自己，挥刀斩向奥丁的那一刻，而他却懦夫一般的开着迈巴赫从雨幕里逃了出来，这成了他永远的怨恨和心结。

自那以后，楚子航发誓再也不会选择逃避，哪怕敌人再棘手，也只会燃起他的斗志，他时刻提醒自己背后就是悬崖，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只有战死才会终止这一切。

路明非看着师兄从未有过的愤怒也傻了，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战战兢兢道：“就……就聊聊嘛，别当真，我我……我啰嗦师兄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希望，你什么都做不到。”楚子航死死盯着路明非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路明非沉默了好一会儿：“师兄你看过《圣斗士星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