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龙星见常威仍不知悔改,愤怒至极,大声道:“将凶犯押下,等验明尸体,立即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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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逼仄的房间内,弥漫着潮湿腐败的味道。
地面是粗糙的石板,上面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乌黄稻草看上去使用了不少时日,散发出难闻。
一个身材精悍,面色中带着淡淡阴鸷气息的青年男子,正抱腿坐在房间内唯一的石床上。
男子耸拉着脑袋,愁眉苦脸,露出与本身气质完全不衬的疑惑表情。
昨日他还是水师提督之子,鼎鼎有名的纨绔子弟,今日却成了牢中死囚,原因是一桩他不在场却又有三位人证的凶案。
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便是有人对戚秦氏见色起意,故意打扮成常威的样子行凶。
常威作为戚家唯一的外人,确实是极佳的乔装对象。
那又该如何证明自身的清白?毕竟常威无法解释,自己为深夜会离开戚家。
常威陷入纠结之中。
这时,他发现对面牢房内,一个体格魁梧,白发白须,戴着重刑具的犯人正目光鄙夷地打量着自己。
常威咧嘴笑道:“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白发犯人看见常威察觉到自己,并不惧怕:“我只是看看你这个狼心狗肺东西是怎么没命的!”
常威也不示弱,将手搭在膝盖上,“包龙星取不了我的命,倒是你,囚徒,有没有妻儿老小之类的,等本公子出去了,可以帮你照料一二!”
听到常威的挑衅,白发犯人愤怒的靠在铁栏上,大喊道:“本官是事察司的追风神捕,奉命搜捕犯人,包龙星小小一个县令根本没权审问我!”
原来是他!
常威立即反应到对方就是在戚家结亲期间大闹的官差。
江湖上有武功高强的武者,朝廷也自然有专门对付武者的机构,事察司的追风神捕,专事缉拿犯案逃脱的武者,据说各个实力不俗。
想到这里,常威咧了咧嘴,“事察司的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面对常威的嘲讽,白衣犯人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我豹子头雷豹行走江湖多年,多少恶贼被我擒拿归案。
这次是中了那狗官的奸计,我又不欲伤人性命,不然就是这个陈阳县衙倾出,也不得奈何我雷豹分毫!”
即使武功高强,但出手不够果决,一样会被实力远逊于自身的人所败。
常威一边总结经验,一边继续挑衅对方,“雷豹子,我听到的可和你说的不一样,大家都说你是趁着戚家大婚讨想要喜钱,扮狗表演了一番。
结果表演得太烂,被戚家赶了出去,恼羞成怒之下大闹婚堂。也不枉你有心,知道戚家是本地的富户,千里迢迢过来。”
胡说八道!
雷豹大吼一声,一拳打在铁栏之上,将铁栏打得弯折,“本官明明是在执行公务。之前接到上官的消息,有一人犯在附近流窜,以杀人取乐。
周边诸县均有人被害,而唯独陈阳县无事,所以前来查看,这不,本官一离开,就发生了戚家的命案。”
等的就是你这句!
常威目光一闪,突然接到:“雷捕头,你看这杀害戚家的犯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四处流窜的杀人犯?”
嗯?你小子想为自己翻案!
雷豹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常威简单套进去,一眼就看出对付的意图。
他虽深陷牢狱,但自有事察司的人来处理此事,如果牵扯进戚家的命案,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转身对着墙壁发呆,无论常威怎么问话,再也不搭理半分。
淦!老滑头!
常威见雷豹不上当,只得叼了根稻草,重新回到石床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