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已经去了七天七夜,刘义逊也慢慢适应了眼前的一切。日前,悠悠醒转的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明白如今的境地。
名义上身为太守孔融的高级幕僚,实际只不过是装点门面的名流雅士。孔夫子的后人孔融也没想在谁人的辅佐下掀翻大汉,再造乾坤。刘义逊自然有这方面的觉悟,日常就是和孔融一起饮酒赏乐,吹牛打屁。也许灵光一闪,诹出几首抒发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酸诗,引来同僚和文青上官的一众喝彩。什么,你说再然后?那自然是名声大噪,被朝廷征辟为官,从此平步青云了。
不用怀疑,多的是这样的人。
可是听着都昌城外沸沸盈盈的喊杀声,刘义逊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能要搁浅了。不知是不是愧疚无计可施,同僚王子法、刘孔慈很是不堪,两股战战,几欲先走,最后昏死过去。
刘义逊认为机会来了,平日里这俩老抢自己风头的妖艳贱货也有今天。今日里可得好好表现,让孔融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国士。
于是,昏死过去。
孔融当时就急了,黄巾军也忒不是东西了,这还没交锋呢,几损我数员大将!这可都是真正的妖艳……不不不,无双国士啊!
再醒过来就是两天以后了,也不知道是变了没有。刘义逊只觉得他是刘义逊,又或者说刘义逊是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脑袋里多了许多东西。两种认知混杂不清,可如今身为刘义逊的记忆愈发真切。刘义逊顿时感觉人生如梦,之前是南柯一梦,抑或是自己现在才是在梦中。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不知其欤?徒叹奈何?
正想着,好友左承祖来了。不同于其他人,左承祖与刘义逊那真是过命的交情。反正要是被王子法、刘孔慈这两人知道刘义逊背后说他们的话,他肯定是没命了。当然,大家大哥不说二哥,左承祖也是一样。
“你总算是行了?”左承祖兴冲冲的拍了拍刘义逊的肩膀。
不知道是他有口音,还是刘义逊昏睡的时间太久,耳朵不好。他总觉得左承祖这句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仔细打量,左承祖的兴奋不似作假,“外面怎么样了?”
“黄巾军头目管亥引贼寇数万还在围城,自太史子义单骑杀出去向平原相刘玄德求援了,算来已有七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城内人心浮动,若非孔使君深得民心,黄巾军又缺乏攻城器械,北海怕是早已不保。”
“平原去北海六百里,刘使君接到消息便往北海赶,十天总是要的,且放宽心。”刘义逊一面解释着,一面思忖这世界应该是历史和演义的结合,或者说是相对正常的世界。因为据史料记载,太史慈为了出城送信,采用瞒天过海之计,就是狼来了的计策。第一天出城佯装射箭,次日复出如此,三日再出射箭,这下贼寇放松了警惕,太史慈策马突出重围。照这种说法看来,北海哪里有一点城池欲破的危险,就是多了几层防卫人员呗!
左承祖蹙眉道,“话虽如此,可北海城破在即,我又怎么放心的下?可叹你我手无缚鸡之力,于这守城之事也无甚用处!”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啊!”刘义逊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