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作为中书令,他们认为之前的做法没有什么问题,说:“王者之于万物,天覆地载,靡有所遗。今九胡穷来归我,奈何弃之而不受乎……授以生业,教之礼义,数年之后,悉为吾民。”
李信的意思是,这些九胡既然归顺(被俘虏)了我们,我们怎么能不要他们。我们应该把他们迁到内地,让他们放弃放牧的传统,改学中原人农耕,然后我们再教他们礼仪,数年之后,他们就被我们同化了,彻底变为我们大乾的国民了。
这是第四种意见,换汤不换药,总结为九个字是:迁内地,改耕种,可同化。
不过最狠的还是要算秘书省魏羡对其他人的意见嗤之以鼻,魏平说:
“九胡世为寇盗,百姓之雠也;今幸而破亡,陛下以其降附,不忍尽杀,宜纵之使还故土,不可留之中国。夫戎狄人面兽心……今降者众近十万,数年之后,蕃息倍多,必为腹心之疾,不可悔也!”
魏羡的前半部分和窦平说的很相似,他认为九胡这些民族“人面兽心”,不可相信。
赵钰民既然不忍心杀了这二十万俘虏,就千万不能让他们留在中原。因为数年之后,二十万人变成三十万万,成倍的增长,这么多“白眼狼”在大乾腹地,将来必然成为心腹大患,若不早做处理,将后悔莫及。
这种言论虽然仅仅是魏羡一家之言,但非常犀利,总结为九个字是:白眼狼、必为患、不可留。
朝中宰相,左相,右相,文相,皇帝,五个人都觉得自己有理,六部尚书把本部左右侍郎都领进了大殿,纷纷选边支持,一时间,离宫之上沸沸扬扬。
赵钰民坐在朝堂之上,气喘吁吁,五个想法都有人主持,而政见是是不可能妥协的,这代表了本部的施政风格,就连皇帝赵钰民自己也有自己的执政风格。
吵到后面,赵钰民虽然觉得李信和魏羡二人的话代表了两种极端,谋划颇远,可为百年国策。
李信自幼深受儒家思想影响,士林称其为大儒在世,他提出的第四种意见,要同化外族,格局很大,赵钰民有些心动。
但一想到魏羡说的,这些九胡人要是久居于大乾腹地,控制不好必将反叛,赵钰民又犹豫起来。
其实,李信和魏羡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彻底接受,一个是彻底排斥。以至于,他们两个最不认可对方的建议,争辩的最为激烈。
魏羡以胡人南下乱华为例,反驳李信的观点,而李信以东汉和南匈奴的和睦关系来反驳魏羡。
赵钰民毕竟想做一代仁君,而且扩大票投之后,最终选择了李信提出的“大格局”战略得到了过半人数的支持。
国策已定,魏羡大呼:“腐儒乱国!”摘冠走人,不伺候了,爱咋咋,看书馆的老实人也急眼了。
但是国策已定,魏羡的建议被排除掉了,三省各相,互不搭理,但是还是按照流程,决议,审议,签发六部。
要将这些九胡安置到河北等地,即使魏羡摘冠,挂印而去说的那句:“必为腹心之疾,不可悔也”。也不会改变国策了。
赵钰民最终下令,把二十万俘虏重新赎买回来,迁移到各道荒地,教授种植,进而同化九胡。
赎买!
户部尚书看着赵钰民,六月底就要户部出钱,这才七月底呀,又要让户部出钱。
户部:兵部,你怎么看?
兵部:哈哈,今天天气晴朗,老夫站着看,要钱没有,要命,百万府兵,你试试!
户部:气煞我也,但是钱还是要给的,但是今年户部一分钱也不会分给内帑了。
不,以后十年的也没了!
二十万九胡奴隶,兵部上次卖掉这些俘虏赚了八十万贯,这钱现在让户部出,凭什么,老夫的户部钱库都快跑老鼠了。
长安城的户部功曹轻点着钱库的金银铜钱:这怕是三十年前的大乾铜钱吧,要翻出来晒晒了,来人把铜钱搬出来,把这些金银搬进去,钱库里都跑老鼠了。
赵钰民后背一凉,看到户部尚书憋红的脸,当做没有看到户部尚书憋屈的眼神,笑眯眯冲着百官喊道:“今夜趁着下山南风,曲水流觞!”
赵钰民盘算着自己的花费,最近来离宫花钱有点多,去年内帑的攒下来的钱不多了,只够再办三次宴席的钱了。
改日让人去户部把今年自己十二个月的月俸一同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