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大将,国公当虞侯,押衙,郡公,县公当队正,至于伯爵资历老的凑着当个队正,资历浅的就只能混个队副做做了。
至于观众,就是三省六部的官员们了。
大太阳底下,眼看着勋贵里面的老头子们额头冒汗,腿打摆子,苏策等一帮年轻的勋贵们,一边要时刻盯着令旗指挥羽林卫变换阵型,一边还要注意身边的老头子们别中暑了。
将军白发总是让人心酸,但是皇帝都带着羽林卫亮起了刀锋,勋贵们可不能拉了后腿,毕竟勋贵和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不允许在大阅的时候出问题。
大乾军阵是大乾府兵的吃饭本事,能进北衙六军的都是边军中的佼佼者,军阵的变化移动那都是刻在骨子里面的。
三省六部的官员们中的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大乾军阵,毕竟不管是北衙六军还是南衙十六卫的军营无符令不得入内。
三省官员自持身份支起耳朵安静的看着,而兵部的官员此刻被其他五部的官员围着,要说六部谁最了解大乾军阵还得是兵部。
军阵的每一次变动都会被这些兵部的官员分析一遍,这会是遇敌展开,嗯,这会是御敌扎稳阵脚,哎,射箭了,快看要接敌了……
两个时辰后,大阅进入尾声。
此次大战,大乾皇帝赵钰民亲自指挥军阵“大战”两个时辰。射出箭矢四十万支,全军推进“拼杀”五里。
斩获倒霉的兔子,野雉,蛇鼠上百只。
“战陨”六位国公,九位郡公,十三位县公,二十九位县侯,七十三位县伯。
当然战陨的勋贵们,很快都被军阵中的辅兵抬到阴凉处,太常寺下太医署的太医令领着医师、医正、医工忙的前后脚打架,霍香熬的汤药一碗碗的灌进勋贵的肚子里面。
左羽林卫的府兵们倒是啥事没有,毕竟北衙六军,三日一训已成惯例。
“活着”的勋贵们跟着骑马在前的皇帝赵钰民去往三省六部观战的山头,左羽林卫的将军们接手自己的军队,整队,按照兵种,一队队列成方阵。
皇帝赵钰民骑马饶了一圈,三省六部的官员们跟在勋贵的后面,吃着前面飞扬的尘土。
接着皇帝勋贵官员们在左羽林卫的方阵前减速,听着军阵中整齐的呐喊声,文官们的脸色如常,至于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
走完最后一个流程,赵钰民上来点将台,扫了一眼户部,能不能犒劳犒劳咱辛苦的将士们。
户部尚书无奈的点点头,您开口,我出钱。
我出钱?我户部只进不出!
晚上,皇帝回到离宫的,宫外左羽林卫的营地飘出阵阵肉香,两万人吃了整整四千只羊,户部尚书脸上带着笑容,看着给勋贵分食烤羊的皇帝赵钰民,圣上今天出了口恶气,闻器,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们还得哄着圣上,吃了一嘴的土,闻器不当人子乎!
离宫大摆筵席,众人知道圣上出了气,差不多该消停了。
户部尚书这会却有点不开心了,当兵吃肉,那是皇帝犒劳。
凭什么老夫只能吃些带着腥味的鱼肉,你们这帮勋贵就能大口吃着烤羊肉,虽然老夫牙口不好,但是这羊肉凭什么没有老夫的,圣人不再是年轻的圣人了,都不知道照顾老臣子了。
想那北衙六军是皇帝私军,我户部那是大乾的户部,一粟一粒那都是民脂民膏。
四千只羊,既然是皇帝赏赐,那肯定是最好的羊了,既然是好羊,比起市价三百文的羊肯定贵一点,一只一贯不贵吧,相信圣上肯定不会舍不得的。
四千贯不是个小数目,这钱肯定不能让户部出了,看来今晚要写一份信交给太府寺卿,说一说这个事情,钱是皇帝花的,那今年拨给内帑的钱要扣出来这笔钱的。
要是全扣会不会惹怒圣上,算了户部也出一部分吧。
内帑每月可从户部拿走一千两百贯作为圣人的月俸,户部尚书心里小算盘一打,那就扣下来一季的用度吧。
四千贯减到三千六百贯,户部要花出去四百贯,心疼,肝颤,这些钱够养活七八户人家一年呢。
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夫今日愧对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