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都差不多进入正轨,虽然每天还都会有大大小小的问题,但是苏策一直在旁边盯着,木制机器容易坏,苏策就让木匠多做些耗损件,坏了随时换。
要说还是用铁比较好,但是盐铁专营可不是闹的,买那么多铁肯定会被人询问的。
自家赚钱的法子哪能让别人看到呢。
其实这些放在外面的都不是苏策这真正要卖的东西,核心的在苏庄中。
亲卫中有人以前家里打过铁,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充做铁匠,为苏策打造铜件,融了四百多贯铜钱,分离了铜钱中的杂质。
苏策和亲卫轮番上阵,忙活了半个多月才只是准备好了需要的铜锭。
铜的延展性很好,所以这是苏策能够找到最好的材料了,就是有些费钱,能不费钱吗?铜就是钱呀。
铜锅,铜管的制造难度不是苏策预料的,本来以为可以打造而成,谁知道都没有这个手艺。
最终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用铸造法。
铜锭又不够,没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迎着头皮上了,又融了三百多贯铜钱才最终做好了苏策想要的蒸馏装备。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一十月底了,粗制滥造意味着材料的耗损。
十个木桶里面能坏掉三桶,果子是低价买的,再付出的成本也就是人力,而人力在苏庄是几乎没有的。
亲卫家里媳妇织的布,做不了衣服了,因为苏伯爷需要用这些未染色的粗布。
过滤桶里面的果肉杂志,只留下初酿的果酒汁。接着大火烧起,七尺宽的大蒸馏铜锅中倒入果酒汁。
盖上留着空心铜把的锅盖,裹上麻布,抹上面糊,做好密封。
给铜把连接上一丈长的巨型铜制冷凝贯,麻麻赖赖的表面,粗壮的管壁,无一不在说明制作它的人,手艺是多么糟糕,分段铸造的铜制冷凝管,上面满是补窟窿留下的斑驳。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它的使用。
一切准备就绪,铜锅被加热,很快苏庄就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果酸味道,细细去问,还有股酒味。
一众亲卫紧张的给冷凝管上方的喇叭口里面倒入井水,另一头用竹筒连接在苏庄的水渠里,水顺着水渠可以留到西边的地里面,顺带手也把地给浇了。
苏策盯着冷凝管的一端,这一次苏策可算是把所有的身家都压着这个粗糙无比的蒸馏设备上了。
以后苏庄是平庸还是人才辈出就看这一遭了。
“嘀嗒,嘀嗒,嘀嗒……”当透明的液体从一滴变成小流,苏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另一边李常看到苏策冲自己挥手,连忙将铜锅下的火调小。
火堆并不直接接触铜锅,中间还有一个铜板通过抽拉调节铜锅和火苗的接触。
蒸馏出来的酒,已经可以闻到很浓郁的酒味了,苏策手指沾到了一些,嘴里砸吧了一下,还挺烈的。
这会儿酒匠接手了,他自有自己一套鉴别酒精浓度的办法,就是经验。
苏策知大乾的酒,粮食粗酿,没有蒸馏,顶了天二十度,刚才苏策自己尝了一口,应该有个四十度到五十度。
酒夜倒入一斤装的陶瓷瓶中,木塞子塞上,摸上面糊密封,外面在封一块红布,绳子一扎。
百果酿,横空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