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贵人担忧了,夜里天气寒凉,万莫伤了贵体。”
……
晨光熹微,湖面升起一片白色的雾霭,风一吹,那雾霭飘散着笼罩了整片桃林。
常明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周身冻得瑟瑟发抖。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对上了头顶了一颗青涩的毛桃。
“这毛桃儿又酸又涩,怎么能吃?”
他似乎听到自己这样说。
“行行行,那你饿死吧。”
一个声音回应道。
“我想吃肉,你帮我打只野**。”
“不去!”
“哼!你忘了是谁舍命救你!是谁说要为我当牛做马!是谁说有求必应!又是……”
“是我是我就是我!”
那个声音不耐烦地吼道,“我告诉你,我师兄现在下落不明,你要什么都没有!要是再磨磨唧唧,信不信小爷我扔你在荒山野岭喂狼!”
“呵,左一个小爷,右一个小爷,脱了裤子比一比,谁才是真正的小爷!”
“你!”
那毛桃儿瞬间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在自己脸上。常明策不由地闭上眼睛。意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耳边也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常明策躺在那儿,没有了睁开眼睛的勇气和力气。
寅时一刻,终于有家将踏入了这片桃林,发现了地上奔腾的脚印。
……
绿竹阁的后罩房里,下人们早已起床,各个房间都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动。轮休的子画敲了敲房门,没有听到动静,便自己推开了门。床上,还在睡觉的子琪整个脸都闷在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的长发。
“你可好,还在偷懒,我们可熬了一天一宿了。”子画笑着道。
“嗯。”
“怎么了?”子画听到子琪声音闷墩,关心道。
“没事儿。”
“是不是肚子疼得厉害?”
“嗯。”
“嗐,平日里总是告诫说你不要吃生冷,你都不听,现在尝到贪吃的滋味儿了吧?我给你弄些热水去。”
子画顾不得歇息,连忙又出了门,准备去前院找些热水。
听到关门的声音,子琪拉开被子,露出一张苍白地脸,还有一双红肿的眼睛。她慢慢坐起身,看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伸出手将枕头翻了个个儿。坐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神,听到不远处焦急的脚步越来越近,她抬手搓了一把脸,开始收拾东西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