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各自心里唏嘘,面上仍然丝毫不显。
白月卿不管这些,起身向身边贵女颔首示意,便离席,自顾去山上赏花。
眼见着那道娉婷身影淡出视线,太子才缓缓收拢思绪,道出了今日的令眼“月”。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这春光明媚百花齐放的,好端端用什么月字做令眼。
白月卿白月卿,这其中关窍,他们还能不懂?
恪阳郡主却注意到,对面的男宾席上,好几位高门贵公子听到太子亲口说的令眼,脸色都微变了。
她立刻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附身在林静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这个表妹,如今还未及笈,便已是这般地步,假以时日,不得闹的满城风雨?”
知道恪阳只是嘴上有些刻薄,人心却不坏。
林静瑶道:“你以为她想吗?她又不是那起子爱喧宾夺主出尽风头的人。”
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话头一下就转到另几人身上。
恪阳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那被人簇拥着的,不是自诩为皇城第一才女——工部尚书的孙女张毓敏,还能是谁?
此刻张毓敏已经做好了一首有月字的诗。
对仗工整,辞藻华丽,却有些言之无物,空洞乏味。
众人乐得给她捧场,连声叫好。
张毓敏羞着一张脸,大着胆子与太子对视,意思不言而喻。
“她确实是个心高气傲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得偿所愿了。”
说到这个份上,恪阳的表情也冷了下来。
“听说陈太傅已经多次乞骸骨……张尚书是最有可能接任的。”
“张尚书为国为民尽忠职守,他的孙女儿却如此沽名钓誉,实在可惜。”
这话就不是林静瑶能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