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原本想偷了东西就溜出展览,岂料揣好东西没走几步,回头一望,就看到谢流朝他追了过来。 展览大厅地方不大,人员密集,他被追得没办法,随便抓了一个人挟持。 眼见他持刀挟持人质众人尖叫后退。 身为绑匪,温可倒是淡定,给吓得面色煞白的罗想一个眼神,示意她离远些,之后看了眼天花板,觉得自己真是无比倒霉。 绑架绑她,挟持也挟持她。 哑巴就没尊严吗? 展览厅一片安静。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规定……”突然,一道低沉凛冽的声音掷地有声,冰冷无情,“以勒索财物为目的绑架他人作为人质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熟悉的声音让温可愣了一下,看过去。 竟是谢流。 他站在不远处,身影高大,穿了件军绿色卫衣和黑色长裤。 军绿这样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并不违和,倒衬肤色。一双黑色马丁靴让整个人显得有些酷,薄唇颜色深,面无表情地翕动着,身上的痞劲儿消退许多,说出的话让人很有压力。 谢流的眼睛从温可身上一掠而过,像打量着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而后盯向绑匪。 温可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刃颤了一下。 谢流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又冷冷牵唇:“你脑袋装屎了?” 温可下意识盯向他。确定他说的不是自己,眸里的冰凉才散去。 “在令城大学挟持人质,谁给你让你这么肆无忌惮?薛之谦吗?”谢流唇边闪过若有若无的笑意,很快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出了美术学院,还有很长的距离才能到学校外面,你一定会被保安拦住。你放开她,偷窃的钱财够少还能轻判,要是伤了她……按照我刚刚说的,挟持人质罪,后果可就大了。” “你根本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逃出去。”他懒洋洋地看着绑匪,“你现在只有这两条路选择。” 他声音散漫,却带着引诱的功力,绑匪果真焦头烂额,为是否要放下刀犹豫起来。 突然,他垂眸看地,迟疑。 谢流突然冲了出去。 瞬息功夫,在围观群众没反应过来时,他掐住绑匪的手腕使他松开了手。 几乎是同时—— 温可用力踩在身后绑匪的脚面上,在他痛哼间一记勾拳直呼命门,又扳住他的右臂用力反扣,一脚狠踹在他后背上。 动作一气呵成,表情愤怒速度敏捷力度狠戾。 绑匪鼻血飒飒,腹部剧痛。还没来得及用手捂,已被她压着身体脸部朝地,两道鼻血在光滑地面流下抽象艺术的线条。 被绑匪胳膊打到,又被女孩的头发不小心扫过脸颊的谢流,双手僵凝在空中,呆呆地看着温可,不敢相信到手的绑匪就这样被截胡了…… 十分钟后。 出了展览大厅,谢流把小偷摁在车门上,不耐烦道:“老实点儿。” 小偷是个二十几岁的男人,正是年轻气盛不计后果的时候,被这样屈辱的姿势整得面红耳赤,挣扎道:“你凭什么绑我!” 他的运气实在不好,偷窃被谢流抓住不说,绑了温可做人质还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出门没看黄历吧?”谢流凉凉地出声,“行窃遇上警察,运气真背啊,哥们儿。” 他气定神闲,一只手控制住小偷跟玩儿似的,小偷就是再怀疑他的说辞,也渐渐败于他的武力之下。 “表哥,是这个吗?”顾莎莎从后备箱翻出一条绳索,举给谢流看。 看着这一幕,站在车边的罗想倒是忍不住把头偏向温可,耳语道:“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像警察,而且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说完,她皱着眉头,一脸深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