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甩了甩手臂,气得牙痒痒:“蛮牛!”
萧山也不生气,叉腰大笑:“我厉害得很,力气是比牛还要大,简直文武双全。”
易青暗自翻白眼,他脸皮厚得很,根本刀枪不入。若是她躲得太明显,只怕他会更起疑心,干脆随了他去。
其他人在拉弓,易青也站在旁边练习。不一会手臂便没了力气,然后放下弓,看张夫子教其他人。
班里易青力气最小,第二小的是许程。他虽然长得胖乎乎,却是虚胖,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最小的弓只能拉开一半,也是萧山取笑的对象。
许氏也是明州大族,族里子弟多在外为官,与萧家算是世交。
许程与萧山自幼熟悉,他脾气好,萧山笑,他也跟着笑。
张夫子本来严厉,对萧山期望最高,见他嬉皮笑脸,立刻拉下脸,怒道:“上课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萧山出列,按着老规矩,自己去领罚。”
萧山再也笑不出来,只得怏怏出列,开始蹲起了马步。
易青见萧山被罚,原本心底的郁闷一扫而空。趁着张夫子没看见,学着他以前的模样,朝他呲牙咧嘴一笑。
萧山还未曾见过易青这般活泼,被她笑得惊愕住,然后腿脚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偷笑声四起,尤其是许程的笑声最为明显。
张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厉声道:“起来,惩罚加倍!”
萧山手臂撑在地上一跃而起,又蹲下了身子,百忙之中,还朝易青回了个鬼脸。
易青别过了脸,算了,比脸皮厚,她是绝对比不过他。
尤其是他被加倍罚蹲了两柱香的马步,最后像螃蟹般,走路双腿打颤左摇右晃。他干脆直接扑在易青肩膀上,要她背着他回课室。
他还振振有词地道:“都是因为你的笑,吓得我跌倒在地。不行,我腿走不动路了,你得背我回去。”
易青被他压得双腿发软直往前扑,惨叫道:“你这么重,跟牛一样,我哪里背得动你,快放开我!”
萧山哈哈大笑,稍微直起了身,仍然圈着她脖子不放弃:“阿青你太没有义气,怎么能抛下兄弟不顾。”
他还召唤来看热闹的许程:“还有你,真是没眼力,不知道来扶着你山哥?”
许程听话得很,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主动架起萧山一只手,笑得合不拢嘴:“山哥,小的来伺候你回去。”
易青甩不开,干脆跌跌撞撞往前。萧山笑个不停,双手分别搭在比他矮了一截的两人肩膀上,被他们半托半拽回了课室。
萧山像是大爷般,坐回自己位置上,拍着易青的肩膀,赞道:“这才像话,兄弟之间呢,就得有来有往。这样吧,今天你背我得力,明天去府城,我也背着你去。”
易青实在受不住,干脆朝他翻了个白眼。
萧山笑容不变,“背的话,实在是太远了些,可不得把我累趴下。算了就退一步吧,明天你跟我一起坐马车去,就算是我背你了。不过要早些等着,再让我三催四请,我可就真生气了啊。”
易青家里穷,全班同窗都知道。虽然没有人明面上嫌弃,却自然而然与她保持了距离。
除了萧山,他并不在意这些,平时要帮她时,从来都小心翼翼。更找着各种借口,照顾到她的情绪,免得引起她的不适与反感。
明天去府衙,班里其他同窗家里都有马车。易青得花几个大钱去搭骡车,萧山故意又找了借口,好顺势带上她一起去。
易青心里暖洋洋的,笑着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