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怀书书院出了一桩命案。
死的人是陆廷之子陆璟。
陆廷抱着自家儿子的尸首于书院中发出阵阵哀嚎,他泪流满面,一面哭着说求青天大老爷要给他儿一个公道,一面痛骂凶手是个天杀的,该千刀万剐。
幼恩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昨夜喝醉了酒,一不留神从屋顶上摔了下去,在屋子后面的花园里睡了一夜而已。
怎么一觉醒来,她这小院便被衙役围了起来?
还口口声声说要抓她们归案?
好在受害人不止她一个。
江允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微微撇嘴看起来有些委屈。
他轻扯了两下幼恩的长袍,抬头望着她问:“我只想知道,在这个时代,晚上爬屋顶喝酒是犯法的吗?”
幼恩没回答他的话。
昨夜喝了一壶酒后,她觉得没过瘾,便又回屋子里拿了二十坛酒。
这些酒都是江允南当时在让家中人安排床塌的时候,悄悄带进来的,在屋子里藏了几天,他们两个都没喝过一口。
幼恩早就馋那些酒了,据说是苏州城最有名的桃花酿。
昨夜借着月光温柔,他们二人干脆把那二十坛酒喝了个精光。
一晚上喝了那么多酒,她此时虽是已经醒了过来,但头还是有些疼,根本就没法正常思考。
她只知道,她和江允南要倒霉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官差应该会把他们绑进官府,再接受严刑拷打,最后结束这惨淡的一生。
想到这里,幼恩长叹了一口气,学着江允南的姿势,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她都愿意悔改,只要包青天还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一名衙役道:“大人,这间院子我们都搜过了,没发现凶器。”
那位大人神情肃然,名唤张三,是苏州衙门里的兵部经承,就是这些衙役的头。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斜睨过去,落在了幼恩和江允南身上。
“老实交代!你们昨夜为何不在房内?!”
——
苏砚此时也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是书院发生命案,恰好幼恩和江允南昨夜不在屋内被人发现了,于是便成了这群官差的怀疑对象。
可是这件案子疑点重重,整个怀书书院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都有可能作案,为何偏是幼恩和江允南被人盯上了?
很明显,是有人在有意陷害他们。
苏砚试着闯进去帮幼恩解释,可官差一个个凶神恶煞,他还没往前走一步,便拔出了刀警告他。
他根本就进不去。
百番尝试无果,苏砚决定放弃。
他去了广业堂,准备找大哥苏漾帮忙。
不料苏漾此时根本就不在广业堂内,问了祝淮书他才知道,原来是家里有事,他今日到书院门口遇到祝淮书,便向他告了假,直接回去了。
苏砚顺势对祝淮书道:“即是家中出了事,那我也该回去瞧瞧,还望山长能应允我一日的假,容我回家一趟。”
祝淮书轻叹口气,微微摇头。
“不是我不想让你回去,只是如今书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衙门那边的人,把我们书院给封了,里面的人不让出去,外面的人不让进来。